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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会这么大胆这么傻?!
她怎么会想到要去替别人挡枪?去替他挡枪?
“婉凝,很快了。”
他时时慰抚般地唤她,不让她睡过去,想要顺利出城,她需要保持清醒。他脱了外套盖在她身上,遮住她的伤处,也掩起他衣服上沾染的血迹。
“嗯。”顾婉凝虚弱地应着,颤巍巍地抬起手来,霍仲祺急忙问她:“怎么了?”
“我没事。”顾婉凝答着话,用手指在唇上轻轻按了几下,原本失了血色的双唇便染出两瓣嫣红。
路灯冷白的光芒一闪而过,她手上艳如胭脂的血渍越发叫他惊痛。
瞿星南的车子停得很稳,上来盘查的军官一见是他,赶上来作势行了个军礼:“瞿营长怎么这会儿过来,今晚熙泰饭店不是有督军的酒会吗?”
瞿星南从衣袋里摸出盒香烟,自己抖出一支叼在嘴里,往车窗外一偏,那人立刻掏出自己的火机,替他点火的工夫,往车里瞟了一眼,副驾上一身西服的郭茂兰他却不认得:“这是?”
瞿星南把手里的烟往他怀里一扔:“我的人,你也问?”
那人连忙讪讪一笑:“我就是看着这位兄弟面生,想结识结识。”
瞿星南唇角抽动了一下,不知道算不算是一个“微笑”:“督军叫我来送两位要紧的客人。”
那人听了,却是一脸惊讶,强笑道:“这……是什么人还要劳动到您?”
瞿星南淡然瞥了他一眼,朝后面示意:“你自己去看。”
那人狐疑着去敲霍仲祺的车窗,只见窗户缓缓摇下,开车的是个英俊的年轻人,脸上的表情十分不耐,副驾上却是一个极美貌的女子,看年纪不过十七八岁。
他还没来得及细看,那年轻人从胸前的衣袋里夹出一张叠好的文件递给他,他接过来看了一遍,更是惊诧,偷眼往车里打量,忽然发觉那女子身上盖着的衣裳竟是虞军的军服!
他再看那开车的年轻人,身上只穿了件浅色的军装衬衫,亦是虞军的服制,那女孩子身上的衣服应该就是他的了。
那人又细细看了一遍手里的通行文件,虽然上面的签字印鉴都明白无误,但仍觉得此事太过奇怪,一边迟疑着将文件叠好递回去,一边小心翼翼地询问:“请问尊驾是?”
霍仲祺接过那张通行证件,却不答话,倨傲地在他脸上扫了一眼,便摇上了车窗。
那人愣了愣,快步回去虚着声音问瞿星南:“您好歹给我交个底,这事可有点儿玄乎,通行证件是督军亲自批的,可是上头只有一男一女,您二位……”
瞿星南耷着眼睛把烟磕在车窗上弹了弹烟灰:“我是来送客人的,送到这儿就回去给督军复命了。”
那人似乎是稳了一点,却仍是不放心地追问道:“您这送的到底是什么人啊?”
瞿星南冷厉地盯了他一眼:“我敢说,你敢听吗?”
那人一怔,旋即赔笑道:“我就是随口一问,随口一问。”
说着,便跟前头的士兵打了个手势,那边的人立刻动手去撤路障。
瞿星南见状,将车子掉头停在路边,看着霍仲祺的车子缓缓开了出去,忽然对郭茂兰道:“你得跟我回去见总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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