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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冉的问话很随意,几乎是下意识的,我知道她这样是已经习惯了我对她的安排,这让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毕竟最开始她来帮我只是碍于人情,那个时候大川受伤,她只是暂时代替大川保护我。
我也原以为这个保护是短暂的,可如今看来,她也早已经习惯了在我身边。
虽然她这样应该是有着目的,可换句话说,如果这个目的是不坏的,那么谁又可能一点目的都没有呢,所以看着她那真诚眼神,一时间,我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怎么了?很为难吗?还是觉得我不能胜任?”
秋冉很好奇,尤其是面对我的犹豫,她更是催促一句。
我摇摇头,因为这个任务对她来说几乎没什么困难,甚至可以说很轻松,可就在刚刚我又突然想到,我就这么去安排她,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了,尤其是想到昨天晚上我忽略她的那一幕,更是让我决定先不开口。
“算了,这件事不重要,回头再说吧,你先回去休息吧。”
见我不说,秋冉立刻追问,可还没开口,我就抢先一步:“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其实这么长时间我都没让你好好休息过,我知道你想跟我一起收拾烂摊子,但你也看到了,接下来其实没什么事了,今天你就先休息,毕竟身体重要,不然等哪天你病倒了,到时候我就真的危险了,而且你不用担心,你休息了,还有大川可以保护我。”
听到这话,秋冉脸色立刻复杂,半天之后,她才开口问我一句。
“你想让我走了?”
我很惊讶,因为刚刚我只是露出一点这方面的意思,没想到就被她猜到了,我不得不佩服女人的直觉,只是碍于我不好意思这么承认,就委婉了一句:“不能这样说,这段时间能让你这么帮我,我心里真的挺感激的,但你昨天也看到了,现在我身边越来越危险,昨天是叶冰凝,今天就可能是你,所以你可以不用这样跟着我冒险。”
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话,我心里竟空唠唠的,更有种后悔的冲动。
因为我感觉这话对秋冉来说并不是一种解脱,反而还是一种伤害,可现在话已出口,我想收回都来不及了,所以我就下意识躲避她的目光。
“所以说到底,你还是想赶我走了?刚刚让我帮忙恐怕也是想支开我吧?”
我没有回答,因为刚刚我的确有这个打算,就是打算支开她,让她保护叶冰凝,其实现在出了这样的事,短时间内叶冰凝不会出现太大问题,就算王宇飞不甘心找我报仇,除非他再找像昨天晚上那样的高手,不然一般情况都不会出现问题,所以这样做,也是对秋冉保护。
只是没想到,现在她好像对我误会了,这让我有口难辩。
“叶然,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跟着你吗?我承认,一开始我是碍于人情,不好意思拒绝,甚至当初我很可笑那个大块头拼了命的跟着你,毕竟就像你说的,这个世界谁离开谁都一切照旧,可后来我跟着你一段时间才发现,那个大块头之所以这么为你拼命,是因为你救了他的命,救了他最重要人的命,也就是从那个时候,我对你的看法慢慢改变……”
我很惊讶,不仅仅是这女人没有对我发火,更是她这一番心平气和的一番话。
我不知道她这话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可我知道,这一刻无论我说什么都是错的,所以面对她这样,我只是在一旁沉默,甚至还不自觉的摸出了一支烟。
我一般不喜欢抽烟,可每当遇见烦心事,我都会点燃一支,来转移我的注意力。
就像现在,听着秋冉平静开口,我已经后悔把刚刚的话说出口了。
“之前我说过,我答应保护你只能一段时间,因为我还要回去训练,可之后我却慢慢发现,跟在你身边,要比回去训练有意思的多,所以我就回去跟叔叔申请一下留下的时间,结果却没想到,之后的几次,跟着你竟差点让我丢掉性命。”
说到这,秋冉看了我一眼,我自知愧疚,就没有抬头,只是继续听着。
“对一般人来来说,这种生死的危险,都会让人恐惧,可我没有,因为我生来就不是享福的命,更何况,保护你还是我心甘情愿的事,所以我从没有后悔过,再到后来也就成了我的目标之一,你还记得吗?影子后来出现的时候,我为你挡下的那一枪,你知道当时我在想什么吗?”
我默不作声,可这时候也不禁摇了摇头。
因为那个时候,我还真的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为什么会为我拼命,虽然那个时候影子已经提醒过我,但直到现在我也不敢相信,她会对我暗生情愫。
“因为你是个好人!”
我愣住了,因为我以为这时候她会借机表达自己的心意,可没想到她竟这样评价我。
如果是之前,如果是我在学校教书,每个月只赚着几千块钱的时候,我一定接受这个评价,毕竟那个时候,我一直觉得教书育人是一件再伟大不过的事情,我自认为配得上好人二字,可现在,回首这几个月做过的事情,光是感情,就让我再没有资格配得上这两个字。
“我不是好人!”
“可你也不是坏人,不是吗?”面对我的自嘲,秋冉立刻反驳一句。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继续沉默,可没想到她却在这个时候起身,对我说了一句让我后悔不已的回答。
“我知道你这么做一大部分都是为了自己,可是你也做了别人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尤其是昨天,更是让我对你有了新的认识,你的沉着冷静,你的果断大胆,甚至昨天晚上的愧疚,都在证明,你不是个坏人。”
“虽然我知道自己留在你身边的期限有限,但我也从没想过会是你主动赶我离开,其实今天就算你不赶我,我也不可能再留在你身边保护你了,因为今天就是我该走的时候了,在这等你,也只是想跟你说声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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