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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09（第2页）

“许向晚！”许惜晨突然这一声，差点让车飞出去。许惜晨一下一下戳起许向晚的太阳穴，像只啄木鸟要把那里戳个洞，“你说怎么办？你还说没事，这叫没事吗！你这颗聪明的脑袋能不能用点在正事上，那老头要真死了算谁的！”

许向晚面露烦躁，可是不敢反抗，可见是真犯了天大的错误。

“真是我的事？”他胆敢还口。

“废话！”许惜晨在他头上抡了一下，彻底闭嘴。

“对了，那你们跟楚老头又是什么关系，他家人都没这么关心他的。”许惜晨问。

白岫不语，他是围观群众。宋益也不语，是在思考，思考了一会，她得出答案。

“没关系，我讨厌邪祟。”

“太好了，有令主相助，总有解决的办法。”许向晚瞬间胸有成竹。

“我说要帮忙了？”

“所谓‘单丝不成线，孤木不成林’。是这样，如果不合作，我们可能会碍妳事。”

“……”有理，有理。

进了家门，宋益也像刚跑完整程马拉松，钥匙一丢瘫倒进沙发，没开灯也懒得开。外面街灯很亮，她的家里很静。

那邪祟探进楚昕富耳朵里的手指仿佛就在她眼前，过于安静的环境和忽然袭来的倦意让她眼神发散，她想打开手机制造点声音。

手指动了动，手机就在手边，想了想，还是算了。

什么都不想做。

她讨厌邪祟，也讨厌黑暗，而这两样偏偏又是她最熟悉的，熟悉到随时随地她都可以回想起自己和邪祟为伴的日子。

消失，消失消失消失消失消失。

在她懂事以前就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太好，总要进出医院，那时她的头顶偶尔可见几朵小乌云飘来飘去，而其他人却没有，跟大人说就都以为她是病糊涂了产生了幻觉，越发紧张，见他们担惊受怕她也就不敢说了。

开始时她也不怕，有时还跟他们玩，长大了些，她明白了自己总是生病似乎和那些终年不散的乌云有些关系。医院里的人都是有时有，过几天又没了，只有她，不知从哪天开始本还会散去的乌云就再没离开过自己。

可无论用电风扇吹还是用火烧都没用，有时他们甚至会飘到她面前挡住她的视线。

她没了最初的喜欢，变得讨厌这些碍事的东西，因为这些东西会令她生病。再长大些，她开始思考这些东西为什么不走，思考的结果让她害怕，她发现自己的身体简直像块巨大的磁铁，不管病情转好还是变坏，这些聚拢来的乌云随着她的成长越聚越多。

邪祟招来了疾病，而她招来了邪祟，这样的想法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根深蒂固，而她毫无办法，她发现自己身上的小乌云开始飘去父母的头上，奶奶的头上，还有来看自己的朋友，走时都会带走几团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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