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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氏中午已经深刻体会到大儿媳妇的小算计,两个孙子来吃点饭也不打紧,大过年的,她没打算说多话。
然而听到大房屋里吵起来,她便忍不住,走到门边怒吼一嗓子,徐文章两口子熄火,她见幺儿和儿媳妇回来心情瞬间转好。
招呼他们赶紧回屋,别管那屋的事,又问起孟先生家过年准备哪些菜之类的话,并安排了下午要做的事。
大宝二宝吃饱了饭就跑了,罗氏少不得要念叨梅氏几句,言说吃多吃少不打紧,这样的做派让人讨厌。
罗氏最不满意的是梅氏和徐文章吵架,吼她的大儿子没本事,实则徐文章吃苦耐劳,是种地的一把好手,在男人堆中即便不是拔尖的人物,怎么也算中上乘的人。
普通的村夫如何能跟花颜这般的外来户相比较,梅氏怪徐文章连女人都不如,罗氏听见不讨厌她才怪。
以至于稍后林氏两口子只提了些白萝卜来添菜都没被罗氏数落,而梅氏抱了两个白菜进厨房就挨了吼。
罗氏咬着半边后牙槽哼道:“你说要一起团年就是这样团的?哦,我们两个老的该办起年夜饭让你们来蹭吃蹭喝?你家过年只吃白菜?”
梅氏低头没敢接话,心想二房还不是只提了几个白萝卜来,你怎么不吼他们?
徐文章不好意思,结巴道:“娘,我……我回去提肉来。”
罗氏见着大儿子可怜巴巴的样又不忍心,“行了,提什么提。”
徐文宣低声说着什么,按他大哥坐下,事情平息之后,一家人坐在一起说说话,聊的有两个主题,一是开年后春耕种庄稼的大事,另外就徐文宣县试的准备。
荒地由花颜做主,徐和顺听她说了要种花,此时便没安排那边的事,反正他是以种庄稼为重。
徐文才心眼子多,他听自家老爹没提荒地种什么东西,少不得要打听,罗氏一句话就给他怼回去了。
徐文才也不再提,总归稍后会知晓,大年三十夜,他可不想像大嫂那样挨吼。
锅里开始炸酥肉,起锅之后凉了一会儿,罗氏就分给大家吃,现炸的酥肉吃起来才好吃,大人们都是拿起一块就咬了吃,大宝二宝年长,不怕他们被烫着。
罗氏只给小孙女那份切成小块装碗里让她慢慢吃,结果大宝那大嘴巴几下把自己那块下肚,贴着墙壁就往徐曦月那儿串,伸手就去抢她碗里的酥肉,小姑娘又躲,碗就掉地上碎了。
按正腊月的习俗,那可是忌讳吵架、摔碎碗的,因为碗吃饭的东西,两个孩子都吓着了,徐曦月愣愣的盯她空着的手,小肩膀颤抖着,她非常惧怕。
梅氏抬手一下就把大宝扯开了打屁股,林氏走到徐曦月跟前,怒道:“让你好生端着,那是吃饭的东西咋能碎,你明年还想不想吃饭?”
眼看着巴掌要往孩子脸上招呼,徐文宣喊了句,“二嫂。”
花颜接着道:“碎碎(岁岁)平安,一个碗不打紧,别吓着孩子。”
徐文宣去把要哭不哭的小可怜抱在怀里,罗氏又才道:“怪大宝那个讨嫌的东西,老大,老大家的,孩子要好生教,又不是没得吃的,为啥要做出那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以前也不这样呀。”
徐文章瓮声瓮气的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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