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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言一路走来，心情越发沉重。

为了不让妈妈担心，他表现得非常轻松。

快到医院的时候，南栀伸手握住了言言的小手，言言立即反握住妈妈的手，两人对视一眼，眼眶都湿润了。

“妈妈，没事的，太爷爷和我说过，死亡并不可怕，只要我们的心里一直有爸爸，他就没有离开我们，他永远在我们的心里。”

“是啊，真正的死亡，是被彻底遗忘。”南栀缓缓开口。

车子缓缓停了下来，南栀牵着言言的手下了车。

顾寒城已经醒来，也洗漱过了，他特意让医生护士延迟今天的治疗，也没有躺在病床上，而是坐在轮椅上。

他不想让言言看到他那么狼狈脆弱的样子。

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

还有崔阳和言言打招呼的声音。

顾寒城的心忽然就提出了嗓子眼儿。

门开了，南栀抱着卿卿，牵着言言，站在门口。

“言言，去看看爸爸。”南栀推了一下言言的后背。

言言这才一步一步走上前。

爸爸怎么那么瘦？

看起来那么虚弱。

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不说，还坐在轮椅上。

言言强忍着情绪，挤出一抹笑容，“爸爸，好久不见。”

顾寒城差一点破防。

很好，儿子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坚强。

“言言，过来，让爸爸抱抱。”顾寒城张开怀抱。

言言走过去，投进了爸爸的怀抱。

父子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南栀的心一阵刺痛。

“爸爸，你看看妹妹吧！她长得好快。”言言从爸爸的怀里直起身子，转身看向妈妈。

南栀把卿卿抱了过去。

卿卿本来还在睡觉，一到顾寒城的怀里，就醒了过来，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顾寒城。

“真好看，好像妈妈。”

“不，我才像妈妈，妹妹更像爸爸一些，我对比过小时候的照片的。”言言反驳道。

“是，像我，像我。”顾寒城的目光一直盯着女儿。

本来，他就要儿女双全，和南栀幸福地度过这一生。

似乎，老天就要惩罚他，不给他任何忏悔弥补的余地，就是要让他带着这么巨大的遗憾结束这一生。

顾寒城握着卿卿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南栀听到外面有车子的声音，从窗户望去，看到薄先生的车子。

“言言，你先和爸爸聊一会天，妈妈出去一下。”

“好的，妈妈。”言言乖巧地点点头。

南栀走出来，在前厅里遇上薄先生。

“南栀，你这么早就过来了？”薄先生主动开口。

“嗯，孩子想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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