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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生气了?还是真的怕这酒有毒?”张氏却并不生气,好像打定了主意要给林谦之赔小心似的,又轻移莲步转到了他的面前,妩媚的笑了笑,接着说道:“你不放心,那我就在你跟前喝一杯。我死不了,你也就死不了,你说——是不是呢?”
林谦之此时终于明白,那个叫莲花儿的小姑娘根本就是张氏放的一个烟雾弹,或许这院子里根本就没她的姨娘,也或许她本来就是张氏从外边弄回来的一个小丫头,两个人一前一后根本就是唱戏来了。
于是他皱着眉头看着张氏喝下那杯酒之后,方淡淡的问道:“张姨奶奶又是打定了什么主意来的?可又是来调查林谦之是不是要挟持幼主毒霸卢家的家产?”
“哟,人家一时赌气说的气话,你还记着呢?”张氏刚好喝下了那杯酒,听林谦之提起之前争吵的事情便扑哧一笑,转身又倒了一杯酒递到他的唇边,说道:“我今儿是给你赔罪来的,行不行?顺便也给你接风洗尘,嗯?”
“不敢当……”林谦之说着,刚要再次转身躲开,张氏却忽然伸一只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温软馨香的身子靠在他的胸前,酒杯也紧紧地贴着他的嘴唇,林谦之虽然风度翩翩平日里那些女人也一个个儿都喜欢和他搭讪,却从没有谁像张氏这样主动地投怀送抱过。而且这次不比那日在庄子上,还是大白天的,他猛地吓了一跳,顿时全身僵硬不知该如何是好,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毛贼
有人说过一句名言:要想成功先发疯,不顾一切往前冲。
其实张姨奶奶现在就是这种状态。她不顾一切扑进林谦之的怀抱,誓死要把林谦之绑在自己身上,要死一块死,死了或许还可以埋在一起。因为她这个妾室如果死了,是不可能进卢家的祖坟和陆老爷子埋在一起的,顶多也是在卢家祖茔不远的地方找块地,给她修个坟墓拉到,弄不好还被人按上个什么罪名直接打发出去,也不过是乱葬岗子上一扔,任凭野狗野狼叼了去也未可知。
所以她决定疯狂一回,趁着还年轻有几分姿色,趁着还有一点点的资本,为自己的将来赌一次。
成了,她就是当家的奶奶,败了,大不了乱葬岗子上一扔了事。
而此时,她一只手臂用力勾着林谦之的脖子,另一只手端着酒杯,仰头把酒都倒入自己的口中,然后把酒盅往身后一扔,啪的一声青花瓷的小酒盅一下子甩在青砖地面上变成了碎片。而张姨奶奶却趁着林谦之被这一声清脆的碎裂声惊醒的那一刻,用自己的红唇堵住了他的嘴巴。
“唔……”林谦之的脑子一片空白,白茫茫如雪后大地,一丝杂色也没有,他感觉自己是站在雪地里,全身僵冷意识模糊,仿佛连自己都找不到了。
只有那辗转旖旎的红唇和温热香醇的酒味停留在这一片白茫茫的天地间,似乎那是他林谦之活了三十四年来唯一不敢正视的感觉。
张氏双手攀着林谦之的脖子,身体密切的贴在他的胸前,一边用自己柔软的胸脯蹭着林谦之的胸口,一边极尽挑逗的吻他。
许是真的寂寞了很久。
张氏一吻上林谦之,便发现原来自己心中的寂寞是如此的深重,深重到一个吻好像不能够填满那份空虚和寂寞,她想要的更多,所以她的身体颤抖着,手臂也颤抖着,甚至连吻着林谦之的唇也是颤抖的,就像一只扑火的飞蛾,明知冲上去便是灰飞烟灭,但还是毅然决然的向前飞。
林谦之终于有了点意识的时候,张氏已经颤抖着把他推进了卧房。
单身管家的卧房里收拾的虽然干净但有些简陋。没有女人的日子,男人永远不能有完整的生活。床上石青色撒花绸缎的棉被叠的还算整齐,只是帐子没有勾起,床上还扔着两件换下来的脏衣服没拿去清洗。
林谦之伸出手臂想推开怀里的女人,却被她猛地一下推倒在床上。
这死女人,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林谦之有些气恼,瞪着眼撑着手臂坐起来,还没下床的时候,张氏已经欺身上前,一撩裙子踩着床前的脚蹬便骑到了他的腰上。
软软的腰身沿着他的跨,林谦之的脑子哄得一下子炸开,闷哼了一声,额头上倏地渗出了一层细细的汗,他顾不得许多,双臂忙从床上抬起来,抓住张氏的肩膀低吼:“你这该死的女人!你疯了!你想死也别拉上我!快放开我……”
“是,我该死,我疯了……反正这日子我也过够了,不如你就送我去死吧……”张氏说着,纤腰一扭,身子往前倾倒,纵然林谦之紧紧地握着她的肩膀,她还是成功的把这个目空一切一心只对某一个女人专情的男人给压倒在床上。
疯狂到近乎绝望的亲吻变成了撕咬,一个挣扎反抗,一个急于征服。一个是禁欲已久自以为专情于一人的男人,另一个是守寡七八年急需抚慰的女人。
一直恪守着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砝码不够。
林谦之也不过是个男人而已,当一个柔媚到骨子里的女人说着令人面红耳赤激情勃发的憨言浪语如一股泉水一样融化在他怀里的时候,男人最基本的反应在他的体内猛烈地爆发。
浓重的喘息伴着焦虑的嘶吼,还有女人娇媚得如流水的身体和挑逗的尖吟,在这寂寞了十多年的老屋子里压抑的回响。
旭日斋当值的小丫头秀儿左顾右盼的进了林谦之的小院子,看看院子里枯萎的花草和凌乱的枝叶,不由得摇摇头叹了口气,“哎,怎么大管家的院子连个收拾的人也没有?”她一边说一边往里面走,在走到屋门口的时候,忽然闻到一股酒香。
小丫头笑了笑,还当是林谦之独自一人自斟自饮,于是抬手推开虚掩的屋门,笑着问了一句:“大管家,自己一个人吃什么好东西呢?”
里间卧室的床上,一对纠结在一起的身体猛然僵住,林谦之汗湿的脸顿时惨白,恨恨的瞪着张氏,就差一张口便把她撕碎一样。
这该死的女人,居然如此算计自己。连捉奸在床这样的戏码都安排上了?
而张氏在惊吓之后,也是脸色苍白,又看到林谦之愤恨的目光时,心中又有无限的哀凉。只是此时不是说那些话的时候,她慌张的从林谦之的身上翻下来,身子一转躲进了床角里,拉过帐子挡住了自己。
林谦之见状,便明白了几分,于是故作镇定的咳嗽了一声,扬着嗓子问道:“谁?”
秀儿听到一声沙哑的质问,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门口躲了躲,咬着牙问道:“你是谁?哪里来的毛贼竟敢大白天的入室偷窃?还不快给我滚出来!”
毛贼?
林谦之一愣,这又是哪个新来的丫头,居然把自己这个大管家当成了毛贼?
而躲在帐子里的张氏却急忙抬手捂住了嘴巴,及时阻止了自己笑出声来。
眼前这个衣衫不整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淡淡的汗味的男人,可不就是一个偷情的毛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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