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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湘又手忙脚乱地给她收拾。

许辞不明白，她明明对宋齐雅埋怨更多，也一度想过，如果她不是自己的母亲，她的日子会不会更好过。

但是她为什么心好疼？

前女友怎么避？

像是有东西在撕扯着自己的心脏，疼的无法呼吸。

那辆撞宋齐雅的车开的很快，几乎没有任何刹车的动作，抢救室的灯亮了整整两个小时。

警察来过一轮，司机人已经被关押，但是对方坚称是刹车的问题，家属已经找保险公司和车厂去闹了，警察隐晦地表示，这件事情没几个月出不来结果。

许辞的眼眸一点点地暗下去，心里有怒火和委屈，但无处可发。

紧急手术持续了四个多小时，医生护士来回进出，脚步声错杂，许辞坐在抢救室门口，不敢闭眼。

夜色逐步走低，陈湘出去吃饭。

前脚刚走，陈郁后脚从抢救室里出来，靠在门口，单手扯掉口罩，没扯下来，挂在一边耳朵上，眼睛里有血丝。

走到许辞身边，“还在抢救，撞击到后脑了，有颅内出血。”

“最坏的结果是什么？”许辞垂着头，声音很闷，像是在哭一样。

她刚才在外面的时候听到了护士的话，说是陈郁叫来了所有能帮得上忙的医生，能看的都看过了。

心里也有了数。

“脑死亡。”

许辞一口气没喘上来，眼前一片黑。

半晌之后，才勉强“嗯”了声，“谢谢，麻烦你了。”

但紧攥着的掌心已经把她整个人的情绪暴露在空气里。

陈郁被抢救室里的人叫走，带上口罩又进去了。

许辞扶着墙缓缓站起来，脚步沉重地厉害，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不敢停，生怕停下来之后，就会摔倒在地上。

几个小时前，宋齐雅还站在大厅里和许平远对骂，现在却成了这幅样子。

许辞扒着抢救室的门，可惜外面看不见里面。

仪器报警的声音此起彼伏，她忽然觉得好冷。

又呆了一会儿，报警的声音同时停了，然后是手术刀掉在地上的声音。

……

宋齐雅被推出来的时候，从头到脚地盖着白布，遮的严严实实。

许辞从蹲姿变成站姿，脚麻地厉害，像是针一针一针地往脚底板上戳，手撑着墙，走不动，想说话但最后却化成干呕。

陈湘哭着扶住她，“辞辞，你别怕，你还有我呢……”

她想不到自己只是吃个饭的功夫，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陈湘红着眼睛看着陈郁，陈郁也没好到什么地方去，靠在门口，眼底里是血丝，冲她遗憾地摇了摇头。

许辞抓住陈湘的手，“湘湘，我想睡觉。”

“好好好，我们去休息，去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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