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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蔡夫人献州（第2页）
“花了多少钱？”
“快要有几亿了……”
“这么多？”
“气氛组成立的第一天，就购入了很多名车，什么笨池、爆马都只是最低档的，嫩伯鸡泥、您肯都有好几十辆！还有各种各样的名表、名鞋……总之，一下子就把整个公司的全年预算都给花完了。如果不是有姐夫的亲笔签字，这种单子我绝对不会批的！姐，姐夫他突然买这些东西是做啥啊？”
“大概是‘羊’不够使了，只能用这些东西刺激穷鬼们。”
“什么意思，羊是什么东西？”
蔡夫人见德珪搔首踌躇的样子，才意识到年纪略小一点的弟弟并不知道“羊苑”的历史，本来差点说出来的话，又硬吞回肚子里。那种让人听了浑身发毛的故事，还是少点人知道为好，就不说了吧。
“总之，你姐夫正在想尽办法让更多荆州人去羊苑里，让那个可能是公台的人，尽快完成一套人工智能系统。气氛组那帮人的存在，就是让那帮已经放弃进的穷鬼们看得见，看得见明明昨天还是个和自己一起在酒吧醉成烂泥的人，突然有朝一日也能升成社会里的富人，这样他们才会有希望。看得见希望了，人才会来羊苑工作。”
“就是说，气氛组的人，其实就是我们的托？”
“这种话只能在这里说，知道了吗？”
德珪点点头，但是并没有想要结束这场对话的意思。他把手里的铜雀台户型图放在桌子，看着姐姐蔡夫人。他没有说话，他知道姐姐明白他的意思。
“你知道让你姐夫放弃一件事情是有多难吗？不管是抵抗委鬼集团也好，还是让他拆掉羊苑也好，既然他已经决定做了，那就没有人能阻止他。”
德珪依然没有说话，他从图纸里挑出一张被花了红圈的户型图。那是一套位于顶楼的三层复式。弟弟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这是他为姐姐和姐夫选的。三层，蔡夫人和刘景升平时住在第一层，王宗和王奇两兄弟婚后如果和父母相处得好的，就可以多在一层呆着；如果婆媳关系不好，也可以楼回避。
德珪这个小舅子能为姐夫一家想到这种份，也算是无微不至了。
“德珪，这件事和房子、和钱没有关系。你姐夫他这个人，虽然本事不大，但孟德这个狗贼到底是人是鬼，他还是拎得清的。让委鬼集团进入荆州城，这里就会变成下一个琅琊城。所有荆州市民，都要遭殃的。”
“但如果拒绝委鬼集团，遭殃的可就是我们啊！”
“你们男人嘛，脑子里想的来来去去不还是那些逞英雄的心思？如果是为了一城的百姓，我相信你姐夫会愿意牺牲自己的。”
“可是，可是！”德珪没敢把“我可不想和姐夫一起牺牲”那句话说出来，毕竟姐姐刚刚已经说了，男人都愿意成为英雄。
他不想让姐姐知道他并不想——不对，应该说不敢和委鬼集团抗争。
“但你也别误会你姐夫，他没有要我们陪葬的意思。你难道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他去见公台的时候，都要去那个又脏又乱的十三吧？”
“姐夫……”
“他不想把我们牵连进来。”
德珪哑口无言。
“不过，我是不会这么容易让他得逞的。想自己去逞英雄，连那种离经大罪都敢碰，他是真没把我当老婆。德珪！”
“姐，难道你真的要支持姐夫跟委鬼集团作对吗？姐，千万不要啊！”
“别傻了，我又不是男人。”蔡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旋钮保险柜的开关，把图章从里面取了出来。
“你们男人碍着那张不值钱的面皮，总是扭扭捏捏的。什么忠君爱国，什么舍生取义的，都是多少万年前的古董了！这种丑事，就让我们女家子来做吧。我刚刚说了，你姐夫一旦决定要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所以，要让他放弃的方法，就只有一个。”
蔡夫人的手指抚摸着荆州地产事业的公章，这个章代表着她和刘景升在荆州的一切。如果刘景升决议要用“羊苑”里的设施跟委鬼集团斗，不管胜负如何，都肯定会招致劫难。其他的都不重要了，从年轻时帮父亲打理自己家的几栋房产开始，直到现在坐拥整个荆州城的过去种种，现在都不重要了。为了保住丈夫的命，蔡夫人下定决心，这里的一切，她全都可以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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