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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只外面在传,老夫人和夫人那里也都受到了影响,在那儿瞎着急又不敢问,生怕万一是真的伤害了他们郎主脆弱的小心灵。
上个月往郎主房里送了两个水灵娇俏的丫环,没等说上两句话就让他们给原路送回去了。
然后,老夫人和夫人就焦虑上了,直接就导致了他也焦虑。
毕竟他是老夫人派到郎主身边的,老夫人拿他当自己人,天天盯着催问,他也是没招没招的。
好不容易冒出个郎主自己个儿钟意的萧大娘子,结果郎主明显还是跑了——还是很狼狈的跑了,这就让他摸不透拿不准了。
到了老夫人那里问,他又该怎么回啊,行不行的,他一个小厮哪里知道?
明月辗转反侧了一夜。
大梁朝廷规定每五日沐休一日,隔天正是谢显沐休,明月起来稍晚了些,他到的时候已过了卯时。
谢显跟前不留丫环伺候,还未出仕时是清风明月二人贴身服侍,后来谢显出仕为官,便带着他二人进出,反而是早晚贴身服侍的事情交给了流云和飞霜两个十五六岁的小厮。
明月还未进屋,走到帘子前,就听谢显微愠的声音:“把亵衣裤烧了。”
紧接着飞霜捧着衣裳就出来了,和明月碰个对脸,笑嘻嘻地就溜了。
等挑帘子进屋,流云已经服侍谢显换好了衣裳。
他辗转反侧一夜没睡好?他家郎主明显比他更辗转反侧,那眼眶底下都青了,眼睛红血丝都出来了。再一联想郎主刚才让人去将亵衣裤烧了,那声音明显透着股子恼羞成怒啊……
明月了然,他也是十六七的小郎了,谁还不了解呢。
老夫人和夫人看来是不用忧心了,郎主的身体该是没问题。
至于心理,他就不知道了。
明月进来不一刻,清风便来回事。谢显虽为家主,但谢氏一族仍有族长,经族里人决定还是要重修祠堂。
“祭酒已经口头应下了,但最终还是要看家主再定拨银。”
周祭酒被自家女儿带累丢了官,朝中商议了小半个月,最后还是玉衡帝亲自拍板定下了谢家三爷。
国子祭酒,虽然不是大司马、都督之类的位高权重的官职,却是世族极愿担任的清官,有清望所归之称。
谢三爷得了这好事,乐的几乎鼻涕泡都冒出来了,认为这中间少不得谢显从中周旋,心中十分领情,待谢显态度不知好了多少,对外也称其为家主,再不是三房那个炸了毛,天天叫嚣他家郎主是谢家孽障的搅事精了——
“先拨一千两过去,不够了再过来支就是。”谢显向来于钱财不甚在意。
又回了几件家里的事,说起潘朔递了拜贴今日要来拜访,谢显皱了皱眉。
“昨日郎主回来的晚,没有向郎主回话——”
谢显挥手打断,“何时?”
这就是难办的了,接贴子的人疏忽了。“上面没写准确时辰。”
谢显失笑,这倒是潘朔的风格。
说了会儿话,他感觉明显精力不济,头一跳一跳地疼,起身重又靠回榻上歇息。眼睛闭了又睁,吩咐明月将桌案上的银光纸收起来。
明月过去一看,书案上铺上一张光润洁白的银光纸,上面只有一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愿。”
笔力遒美健秀,飘若游云,正是他家郎主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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