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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母的视线落在裴时妄脸上，眼里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情。

“小妄啊，阿姨先前见过你几次，只是那时候都是躺在病房里，精神浑浑噩噩的，没仔细地看过你，现在……这么近距离看你的脸，阿姨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她一边说着，一边紧紧地盯着裴时妄的脸庞，似乎想要从他的五官中找到一些熟悉的痕迹：

“好像曾经在某个地方见过你似的”

听到这话，裴时妄不禁轻轻眨了眨眼：“是吗？”

沈母点头，拧着眉思考了一番，随后问：“小妄你…小时候来过江城吗？”

裴时妄点头，“我祖父在江城，小时候去过几次。”

见沈母的眸光亮了亮，他语气有些不确定地道，“沈阿姨我们以前是见过吗？小时候的事……我没什么印象了。”

沈母继续道：“阿姨见你很是眼熟，总觉得是见过你的，”她一边说着，一边若有所思地看着裴时妄。

见过我的小时候么？

——听到这话，裴时妄略微沉吟。

“小妄留着小时候的照片吗？方不方便给阿姨看看？”沈母问。

裴时妄：“有。”

先前他父亲不知从哪里找出来一本相册，好一通地往群里发。

恰巧顺手保存了几张。

“阿姨，这是我小时候的照片，您看看眼熟吗？”

裴时妄打开手机相册，将手机递到沈母面前。

沈母伸头凑过去一看，当她看到照片中小男孩的那一刻，脸上顿时流露出错愕又释然的神情。

“果然是这样的。”

沈母看看照片又看看裴时妄，笑了笑，“阿姨真的没有认错。”

“所以……阿姨我们见过？”裴时妄不解地看着手机屏幕的照片。

“是啊，小时候的你可要比现在古灵精怪得多。”

裴时妄使劲想要回忆起小时候的片段，却怎么拧眉回想都是一片混沌。

“兴许当时是你年岁太小不记事了，也不打紧的——”

沈母笑意不减反增，“你稍等阿姨一下，阿姨去拿个东西，你看了之后或许可以想起些什么来。”

裴时妄见着沈母走出房间，眼神定格在手机上。

他去江城的次数少之又少，小时候是去看望祖父，最近一次去已经是七八年前了。

是江愿转学，他追去了江城。

此后他与江城再无任何牵绊了。

正想着，沈母便回来了。

手里多了个精致的盒子。

她说：“小愿回国之后，我帮他打扫的时候不小心弄翻了这个盒子，便捡到了掉落在地上的照片。”

裴时妄拿过照片看，照片上有两个小男孩。

年岁差不多，左边的男孩要比右边的男孩高出许多。

裴时妄认出左边的男孩是自己，而右边的男孩……他也一眼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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