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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莫铃兰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身上贴着各种各样的仪器。
扫了一眼墙上少了一半的日历,钢琴比赛已经过去了五天。
骨癌晚期,癌细胞早已扩散,莫铃兰知道自己的病情,但是无论是吴冠铭还是陆元方实甚至包括一些亲朋好友,莫铃兰都没有说实话。
别人问起她的病情时,莫铃兰的回答都是“出了车祸,过几年就好了。”
但是实际情况只有她自己知道,从一开始拄拐棍,到后来坐轮椅,她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了。
即使是吃最药效最猛烈的止痛药也难以抵抗骨癌晚期带来的痛苦,可这些对莫铃兰来说都不是最重要。
“还以为我准备好了……现在看来好像还没有……”
试着抬了抬手,结果发现已经虚弱到连手都抬不起都地步了,这样的身体没法弹钢琴,没法在聚光灯下迎接观众的目光。
啪嗒!啪嗒!
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落在枕头上如同烟花般炸开。
像是听到了女儿落泪一样,趴在床沿的莫铃兰的母亲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随后便坐直了身体。
“铃兰,你醒了?”
莫铃兰点点头,她张了张嘴,结果发现自己现在连说话都成问题。
“钢……钢……”
莫铃兰的声音太小,莫铃兰的母亲立即俯身倾听。
“钢……钢……比赛……比赛……”
听到这句话,莫铃兰的母亲捂住嘴,转身猛的一摸眼泪,然后看着莫铃兰强笑道“铃兰,你是第一名,你进入下一轮比赛了。”
“我早就知道了,我的女儿是最厉害。等你好了,妈妈还有爸爸就和你一起去参加下一轮钢琴比赛好吗?你要快点好起来……”
莫铃兰笑了笑,天真的笑容中带着些凄凉,她摇了摇头,不能继续给爸妈添麻烦了,所以,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
莫铃兰有些苍白的嘴唇微动,像是在交代什么一样。
“铃兰,你是,妈妈在这儿。”
莫铃兰的母亲将耳朵贴了过去,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谢谢……妈……已经够了……我的梦实现了……”
听到女儿的回答时,莫铃兰的母亲瞳孔剧烈收缩,她拼命的摇头,眼神中带着些惊恐。
“不是,不对,铃兰,你的梦想不是在音乐大会堂里演奏么?你要快点好起来,等你好了,好了我我们全家一起去音乐大会堂,爸爸在叫我了,我先离开一会儿。”
说完,莫铃兰的母亲带着啜泣声逃离了病房。
莫铃兰转头默默的看着母亲离开的方向。
“我已经给爸妈添太多麻烦了……”
“不对……”
“所以这样就好了……”
“不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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