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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痴傻的江子骞一直占据着这具身子,他白日里跟着何穗他们去干活,偶尔玩心起了,便跑得不见踪影,玩够了再回来。
何穗忙得很,也没时间管江子骞,每晚见他回来时人看着没受伤也还算干净就行。
时间步入六月十日,房子终于竣工。
刚开始时何穗便忍痛多花些钱找人帮工,使得建房时间足足缩短了一倍,当时冯爱莲还埋怨她不懂节省,现在看来既省下继续给蔡秀交的生活费,生意也能提前,冯爱莲又不由觉着何穗有先见之明,心里也感叹自己和何秋生老了,不如何穗了。
房子空置几日又里外清扫,明日便能搬新屋,何穗一家都高兴不已,晚上吃饭面对蔡秀两口子的阴阳怪气,也丝毫不受影响,开开心心地商量着明日的搬家。
“我说,你们是不是盖了房子便看不起我们了啊?我说话竟都没人理了。”蔡秀放下筷子,十分不满。
何穗朝她笑,“伯母,瞧您说的,我们可是一家人,怎会不理睬您呢?”
见她这么说,蔡秀脸色稍稍好了些,可紧接着何穗下一句又道,“既都是一家人,明日搬家,还少不得伯母和大伯帮忙呢。”
何冬生一听便呵斥蔡秀:“吃饭都堵不上你个婆娘的嘴!”
蔡秀也变了脸色,咋呼着声音忙推辞:“我们明日要下地干活呢,怎的去帮你们搬家?且我和你大伯腰都不好,万一闪了伤了,还得花大价钱去看大夫,你们还是快些去找其他人吧!”她生怕何穗纠缠,说完低头扒饭,眼都不再抬起。
何穗又是笑笑,没再提着这茬。
其实她压根就没打算让他们去帮忙,因着不用问他们也是不肯去的,她只不过先发制人开了口,让蔡秀他们不敢再与他们说话,免去烦扰罢了。
直到几人吃完饭,何兰儿才从外面回来,何冬生问她:“可是去找秀活儿了?”
何兰儿摇摇头,“天气越发热了,我想多歇息几日。”
“这才六月的天哪里就那样热了,兰儿,你还是快些去县城绣坊找活儿吧,家里没事要你做,你总不能一直闲在家里。”
蔡秀不认同何冬生的话,打断说:“兰儿想歇息便让她再歇息几日呗,她这几年都在县城做工,一年上头难得回来几次,好不容易这次能在家多陪陪我们哩,且董家公子也在家读书,按我说就要趁着这段时间多相处些,若是处的好,说不定今年年底兰儿便能嫁过去了。”
何冬生听到董家公子便眉头舒展,沉吟后道:“兰儿,董公子好些日子没到我们家来了,不如明日你去找他说说,这几日有空闲便来家里吃个饭吧。”
他们说着话,何穗的眼却是看向了何兰儿的裙摆,她回想了下,发现这几日何兰儿的裙摆都是湿濡的,还有点点淤泥,而她的鞋底也吸附着厚厚的泥巴,可这几日明明没下雨,何兰儿这泥是从哪里沾来的?且她日日大早便出去,直到晚上才回,每每回来都是如此,何兰儿到底每日是去的哪里?
只是疑惑归疑惑,她之前问过两次何兰儿不耐烦回来,她也不好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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