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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九十八章 选人晚会（第3页）

轰！

一道金红交织的光柱冲天而起，温室玻璃瞬间汽化。黑色玫瑰一片片凋零，化作灰烬随风飘散。而在光柱中心，海蒂的身影缓缓落下，恢复人形，只是满头青丝尽白。

玛莉亚踉跄后退，手臂内侧文字闪烁更新：

【剩余可转移额度：13】

“成功了……”索妮娅扶住她，“你还好吗？”

“有点累。”玛莉亚喘息着，“但这誓约……比我想象的沉重。她真的守了十年，每一天都浇水、除虫、记录生长……连梦里都在修剪枝叶。”

芙兰抱住虚弱的海蒂，泪水滑落：“傻瓜……那种玩笑般的承诺，何必当真？”

“因为有人相信啊。”海蒂虚弱微笑，“那个孩子临走前说，‘姐姐，等我病好了，还要来看花开’。我不能让她失望。”

玛莉亚望着天空，晨雾渐散，阳光重新洒落。她知道，自己正走在一条越来越窄的路上??每承接一份他人的承诺，就离“人性”更远一步；每转移一次秩序负荷，就让更多人为她付出代价。

“下一个是谁？”贝伦问。

玛莉亚没有回答。她走向窗边，拾起一片残留的黑色玫瑰花瓣，轻轻摩挲。齿轮在她指尖停止转动。

“我不知道。”她终于开口，“但我知道，不能再让身边的人牺牲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索妮娅警惕地问。

“去找‘局外人’。”玛莉亚眼神坚定，“那些与我没有羁绊、不受我影响的人。或许……在废土边境，还有未被信用体系污染的灵魂。”

“可那样更危险！”梅琳娜急道，“陌生人无法共鸣，强行转移只会导致能量暴走！”

“那就让我去适应他们。”玛莉亚微笑，“我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女妖领袖，也不只是黄金龙化身。从今天起，我是流浪者玛莉亚，只为寻找一个能接住我承诺的人。”

她脱下白袍，换上粗布斗篷，尾巴收进影子里，鳞片隐匿于肤色之下。临行前，她最后看了一眼水晶塔顶端??那里，毕琳娴站在窗前，手中银烛再次燃起，火焰呈螺旋状，仿佛预示着新一轮的轮回。

玛莉亚转身离去，脚步坚定。

三日后，边境哨站传来消息：一名独行女子穿越沙暴禁区，进入“遗忘荒原”。她没有携带任何身份芯片，只有一枚刻着契约纹章的铜牌挂在颈间。

与此同时，如蜜巢都的图书馆某本古籍中，一段被尘封的文字悄然浮现：

>“当三度承诺之日来临，镜中之人将走出虚影，以彼之名，重订天地之约。”

而在那片无人关注的角落，碎裂的镜片依旧躺在地上。其中影像已变??不再是废墟，而是一座新生的城市，白发女子站在高塔之上，手中青铜钥匙插入天际，轻声说：

“这一次，换我来写下我们的结局。”

玛莉亚的脚步踏过荒原的第一粒沙砾时，风中传来遥远的歌声。她停下，侧耳倾听。

那是童谣，旋律简单，却带着奇异的安抚力量。

她不知道，这首歌曾在二十年前，被一位母亲哼唱给襁褓中的女儿听。

她更不知道，在荒原深处，一间破旧小屋里，有个少女正对着一面裂痕斑驳的镜子练习发音。

少女的唇形，无声地重复着三个字：

“玛莉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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