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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款（第3页）

佟香玉眼中也满是喜意，嘴上却在批评蓝慧，“老峒主愿意来便是好事，不过发几句牢骚，你以后不准对老峒主这么不敬。”

蓝慧老老实实答应下来，但佟香玉想都不用想，蓝慧绝对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佟理事，你计深虑远，倒叫我被不少族人诘问。”蓝峒主说着怪罪的话，但语气温和，脸上带笑，却让人看不出半点责怪。

也不等佟香玉答话，蓝峒主扫了眼她身侧的杨通钧，似有深意地说道，“佟理事，杨通钧是我峒最出色最年轻的猎人，你用着，可舒心？若是不够……”

佟香玉无奈笑道，“老峒主！且不说这等闲话，明日各峒寨便陆续有人来了，我们进城好生商量一番。”

蓝峒主笑着点头，却看向略有些窘迫的杨通钧，手臂略微抬了抬，拉动了蓝慧扶着他的双手。

“蓝慧，还不扶着我与你家小姐进城议事。”

议事的自然不止佟香玉和蓝峒主，还有彭庆云和为合款再次抵达古田的尹子奇，此外张龙三兄弟也列席了。

将会场布置和合款流程等琐事定下后，蓝峒主问，“三位理事，你们可想好，要与诸峒寨定下甚么款约？”

彭庆云整场会议都在发呆，自然不会回答。

尹子奇对开会并不感兴趣，只对开完会之后的事感兴趣，所以也不说话。

佟香玉早有准备，将草拟的款约分发下去。

“山中峒寨，我社不会不管，也不会像明廷那般粗暴地放任自流或是丈地入里，而是遵从自愿、求同存异。

“遵从自愿，既遵从峒寨自愿，峒寨自行选择加入我社、与我社合作或是仅保持和平关系，也遵从峒民自愿，峒民来去我社，我社不加干涉。

“求同存异，这个‘同’，便是根据我社社规与山中规矩制定的款约；这个‘异’，便是在不违款约的基础上，双方彼此包容对方的不同。”

蓝峒主又问，“加入贵社、与贵社合作或是仅保持和平关系，有何不同？”

佟香玉解释道，“加入我社，便照梅山嵠例，由苗瑶治苗瑶，其他方面如山下无异，与我社合为一体。

“与我社合作，即是自行参照我社制度进行改革，在对外方面与我社保持一致，我社会给予军事保护与其他好处。

“仅与我社保持和平关系，即保持现状，不与我社作对，我社亦不会主动挑起战争。”

蓝峒主追问，“其他好处，是甚么好处？”

佟香玉道，“我社进山卖便宜的粮食、盐、农具，收购兽皮、草药、木材等山中货物。此外，峒寨若想建砖房、修水泥路，我社也会给一个优惠的价格。”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若是有其他需求，也可与我社协商，只要合理，我社也会想办法满足。当然，无论如何，好处是不会比加入我社的峒寨多的。”

蓝峒主点点头，神色渐渐严肃，“若是没一个峒寨愿意来哩？”

尹子奇忽地笑出了声，蓝峒主瞥了眼，又看向佟香玉。

佟香玉脸上仍是温和的笑，但话里却夹带了些许锋芒，“不妨实话与蓝峒主说，无论合作抑或是仅保持和平，都是体恤峒民的怀柔之策。

“若无一峒寨过来合款，说明各峒寨头目冥顽不灵。当然，他们还有一次机会，我们会亲自登门去请，以示我社诚意。若仍无动于衷，那……”

她眼神坚决，余下的话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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