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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她有一些嚣张（第1页）

“你身边飘着的那只女鬼是怎么回事？”

“喂，小丫头，说话注意点，我可是你太奶奶辈，我也不是女鬼，我是狐妖。”花红楼不乐意了，在狐妖的观念里，今年方满二十的谢千寻只是一只刚学会伦理常识的小妖怪。

“说来话长，总之她是好人……不对，好妖怪就是。”

“那李清雅知道她的存在吗？”谢千寻已经止住眼泪，她跟在杜玉身后，走路时一踮一踮的，心情似是极好，哪怕身处秘境也浇灭不了她内心的欣喜之焰。

在杜玉抱着她，听她呜呜咽咽哭完一道后，她就变成这样了，也许是破罐子破摔，也许是化茧成蝶，杜玉不懂，也猜不透。

“她们都不知道。”甚至连杜玉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狐妖们可以附身在他身上。如果不是这次陷入秘境，不知葵思恋要偷窥他多久。

听说李清雅也不知晓狐妖的存在，谢千寻嘿嘿直笑，笑声憨厚，让杜玉觉得她或许和小师妹臭味相投。她快步走到杜玉身前，又转过身面对他：“所以这就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秘密，对吗？”

杜玉觉得，谢千寻好像从来没变过，她一直是那个任性又嚣张的姑娘。

“那你要怎么向李清雅交代呢？”她说话时目光一直停留在杜玉身上，眼神缠绵暧昧，反正当时丢脸的话已经说尽了，在杜玉面前她早就没了面子，索性放飞自我，也不遮遮掩掩了。

杜玉长叹一声，怎么交代？没法交代，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许白马寺的大师说得没错，他此生命犯桃花，早该对这些花一样的姑娘抱有足够的敬畏之心。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比李清雅重要？”她笑着说，自信的神采重新回到了她那俊气的面容上。她好像很纠结于自己在杜玉心中的地位，特别喜欢和李清雅竞争。

杜玉脸色微动，他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大多都是师尊循循善诱，他立志当楷模弟子、道德标兵的场景。

杜玉稍正颜色，先咳了两声，才说：“是，你比较重要。”情况特殊，先哄好她再说，至于道德之墙的崩塌……也不差这一次了。

谢千寻脚步更轻快了，她围着杜玉蹦蹦跳跳：“你以后留在京都好不好？我可以给你买宅子，每个月给你钱花，我找个机会退出门派，从此毒宗的恩怨和我们再无关系。”

很美好的畅想，但武道之世，门派岂是想退就退？杜玉从她雀跃的语气中听出了姑娘对他的眷恋，毫不掩藏，热情似火。

“那我不成了被包养的小白脸了？”

“谁敢说你小白脸，年轻一代没人打得过我，谁说我就揍谁。”谢千寻呲牙，“至于那些老东西，也不会对我指手画脚。”

人真是矛盾的生物，那个躲在自己梦境不愿面对现实的小可怜和眼前这个嚣张的谢千寻居然是同一个人。杜玉看着她面容，忍不住笑了出来，在谢千寻的错愕中，杜玉抱住她：“能换你开心，我已经是不虚此行了。”

谢千寻不说话了，像只中了猎人陷阱的兔子，一动不动。她的脸颊厮磨着杜玉的耳朵，她盯着杜玉的耳朵，忍不住轻轻咬住耳朵边缘，又觉得咬得有些重了，下意识伸出舌头去舔被咬的地方。

“小两口别打情骂俏了。”花红楼忽然转过头，“什么？思恋，我没说杜玉，你要是再偷听再罚抄一百遍！”等训完了葵思恋，婆婆严肃地说：“现在有一个坏消息，你所说的那个出口前，正有一团浓郁的妖气徘徊。那只猪妖没有来找你，但是却守在了唯一的出口前，等你自投罗网。”

杜玉皱眉，果然世上从无什么幸运一说，猪妖之所以没有打断他入梦，只是因为它选择了一个更保险的方法。谢千寻此时还中了杜玉的妖法，迷迷糊糊晕晕乎乎靠在杜玉怀里，连花红楼在说什么都听不清。

“婆婆，我现在的实力能打败它吗？”

“很难。按照两百年前的标准，这只猪妖的实力类似于人类武者中的一线战将，这还只是它不动用法术的情况。”

“我动用妖力呢？”

“你的妖力已经在击杀谎鬼时耗尽了，起码也要等到下个满月才能恢复一部分。”

谢千寻终于清醒了些，她听到杜玉为难，连忙说：“我能帮忙。我比你强，我能帮到你。”

杜玉看向脸上如同带着醉意的谢千寻，他还差点忘了谢千寻可是曾经差点摧垮曹小姐道心的武者，光论战力，她比杜玉认识的三十岁以下的所有武者都要强大。

花红楼抽了口烟，在烟雾中思考了许久：“你们二人联手，加上我的灵体辅助，的确有一丝胜机。但也只是一丝。如果这姑娘再修炼个五年十年，或许能稳吃猪妖，但现在的她还不行。”

“婆婆，有没有其他离开秘境的方法？”

花红楼苦笑：“要是能这么轻易离开秘境，杜鹃道人当初设立秘境的意义何在？这个秘境内的禁制比花山秘境更强，在这个禁制下，哪怕秘境的出口敞露，这猪妖也无法离开，同样的，秘境中的凡人也无法脱离。”

谢千寻拉过杜玉的手：“杜玉，看着我。”

杜玉疑惑地看向她，只见谢千寻用另一只手握成拳头在他面前挥舞，一如他们初识时她的模样：“相信我，也许我不识字是个文盲，也许我在情感上只会逃避，但在武道上，我有自信超越所有人，所有莫名其妙的妖怪。”

她坚定地说：“我可以保证，今天的我永远比昨天的我更强，只要我们联手，那什么猪妖绝对拦不住我们！”

杜玉内心触动，她们武者都是这样的吗？曹小姐、谢千寻，她们在武道上的澄净与纯粹让人惊叹，或者说，在武道上的挚诚才让她们有了如今的地位。一个刚强而自谦，一个狷狂而自信。在杜玉想着绕过猪妖时，谢千寻却敢向猪妖发起挑战。

杜玉也被她那种近乎傲慢的自信感染了，重重地点头：“好！就和它拼上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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