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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欢被蔺泊舟抱去了寝殿,临走前众人还听到他一声“总算到家啦!”的欢呼。剩下的侍从牵着马,解回马厩,一边跟山行说话:“山兄弟,唉。”
山行也“唉”,“唉”完说:“理解一下理解一下,王爷这都二十六了,从未娶妻碰过美色,一时把持不住在车里有些动静,也正常。”
几人对了对脸色,纷纷挠着下巴。
也不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寝殿里,孟欢被轻轻放到床上。
衣衫的扣子早解开了,是蔺泊舟替他拢着才不至于不整齐。而现在一放下,泛红的肩膀坦露,他轻轻抓着床单,望向蔺泊舟:“老公。”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叫这个陌生的称呼。
而不是叫夫君。
这证明,也许孟欢并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谁。
可蔺泊舟也不想再顾及,他应了一声,解开象征他熏天权势的朝服,也褪下手上的扳指,他这双处理公文、书写漂亮的有力双手,找到了孟欢的身体。
他想要什么,他给什么。
直到孟欢不想要,他依然不停地给。
寝殿的天顶是雕着龙凤的梁柱,线条非常繁复,但当眼中被汗水浸湿什么都看不清时,在起伏和摇晃中时,却也能体会到一种头晕目眩的美。
孟欢的身子内的涟漪波动时,即使闭着眼,也能看到寝殿天顶的花纹。
王府的夜晚突然变长了。
夜深人静,往常亥时要来伺候蔺泊舟沐浴和睡觉的太监游锦进了寝殿,刚想进去,被下午在这寝殿值夜的太监挡住了去路。
游锦拿着帕子,他其实听说了下午王爷抱着夫人回来的事,问:“完了吗?”
“没完。”小太监说。
游锦惊愕:“还没完,这都几个时辰了。”
小太监那表情,真是万分挣扎:“王爷,也太……”
“怎么?”游锦低声问。
“也太……”他试着形容了一下,“太过分了。夫人从回来到现在,叫了许久,又开始哭,可王爷就是不出来。”
游锦:“夫人哭,也未必是不愿意吧。”
小太监赞成:“对,不是不愿意那种哭。”
游锦有点儿娘地翘了一下兰花指,说:“真好,王爷身边真有人了,唉。”他说着,还抹了抹眼泪,“我们这些下人,偶尔能顾到王爷,可也不能全顾着。很多事情还得要枕头边的人来说。希望夫人是个心好的,能替咱们、替老王妃好好照顾王爷,咱们王爷,一向是外人看着风光无限,只有我们跟在他身边的人才知道王爷吃了多少苦——”
他话说着停了,蹲在屋檐下,等候蔺泊舟的召见。
古代就这不好,木头门,糊着纸,隔音不太好。也不能说是故意,但里面的声音总能传出来一点儿,高高低低,断断续续。
游锦听得直咧嘴:“咱家从小看着王爷长大,没想到还能看到今天。”
小太监:“…………”
你好变态啊。
没几时,送热水的也在外面候着。
等了一会儿,门里走出个太监:“送热水。”
大家进去,隔着屏风,床榻上隐约有两道身影,空气中弥漫着热气和檀香混合的热息,隐隐约约但又无处不在,证明着房中进行过激烈的交合。
往大木桶里倒热水,游锦在外面问:“王爷,要奴家伺候吗?”
“不用。”传来的男声低哑。
片刻,屏风半推开,蔺泊舟穿了一件白色的内袍走出来,虚虚地搭着,潮湿发缕垂到耳颈,他肩膀烙着几枚牙印和抓痕。
他神色慵懒,眉宇间的漆黑似乎更浓了些,显出一种经历过雨水滋养的润泽感,俊美无俦。他半垂着眼皮,思绪懒散地沉着,注意力在木桶的热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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