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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一章 利弊（第2页）

笑尽他这半个多月的心酸和委屈，也笑出心中的憋屈和恨意。

大仇得报，他就要大仇得报了！怎么能不高兴。

周书灿一行人在薛城外驻扎下来，做着攻打钟吾国前的准备。他又喊来商队的队员和偃益，详细询问了仲公子农庄的具体位置和周边环境，以及农庄里大概有多少人口。

站在偃益的立场上，他很不能理解周书灿要攻打钟吾国的理由。他是东夷族人，饱受战争的蹂躏。如果不是连年战争，他的族人也不会退避到海边那种荒凉的地方，落到现在缺吃少穿的地步，需要倚仗他人鼻息的生存。

他和他的族人现在正接受闵家的资助，他不能公然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和闵家公的决定唱对台戏。

他试着规劝：“公，我和族长为什么会被抓，现在还是一个谜，不如等启公他们回来再。我们被营救的时候，已经派炳的子去和启公通气了，想必当他们就知道了消息。”

“公，冤家宜解不宜结，更何况对方又是公子的身份，绝不会无缘无故抓我们，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我们不清楚的误会。等商队回来，必然会知道答案了。”

“公，听庄奴，和商队一起的还有徐国的公子冁，以及国君的杜宰。这二人是和商队一起要到新村考察的，以后和徐国的关系，还要倚仗这二位从中牵线搭桥。如果我们此时去攻打钟吾国，势必让这二位对我们有不好的看法。”

“徐国和钟吾国是近邻，通婚联姻是必然的，两国唇齿相依，必定唇亡齿寒。我们若不顾后果图一时之气，势必影响到以后我们和这两个国家的生意。还有我们的商道，条条都要途径钟吾国，现在得罪了他们，之后必然增加很多的麻烦，还望公三思。”

“况且，这次我和族长五人虽然是受了罪，但并没有受鞭打和刑罚。我们感冒发烧的原因，多半还是由于气太热爆晒引起的。最先发烧的茠，是拉肚子腹泻不止，才造成高烧不退。可同样情况下，公子桑的奴隶们就没有事，这到底……”他自嘲的笑下，“实在话，我认为是我们的身体抬娇病了。”

周书灿认为偃益分析的对，在同样恶劣的环境下，那些长期在恶劣环境下生存的人，更容易适应环境。所以子库五饶病，也不能全部归结于被关押这件事。

但问题的关键是，他的思路已经不是单纯的替子库无人报仇，而是演变成了带有利益关系的掠夺战争。所以，这场战争势在必行！

他经过这几的前思后想，思路已经渐渐的从简单的想替子库报仇，萌发成另一个可怕的念头让钟吾国成为闵家的附属国，把新村迁到司吾城。

钟吾国是“二公子事件”中被吴国灭掉的，距今不到十年的光景，既然是早晚都要被灭国，那让钟吾国成为闵家的附属国也没有什么错，只是换个形式而已。

现在种粮食的利润太少，且还只有走广种薄收的路子，新村种粮急需大量的劳动力，偏偏薛国人口太少，劳动力的红利已经到头了，若此时以子库被抓事件为借口，借机吞并钟吾国，扶持一个傀儡国君上位，何乐而不为。

哈哈哈……

不过这个想法他不能告诉子库，让子库误会替他报仇的目的就不好了。

这本是一举两得的事，不，应该是一举几得的好事，节外生枝的岔子还是不要发生聊好。

周书灿寻思要不要告诉偃益。偃益和子库站的立场不同，不能和子库的是未必不能和偃益。

他字斟句酌，故作深沉：“益公，很多事不是表面看的那么简单，你不能光看表象，那样会被蒙了眼睛。就比如你的徐国公子冁和国君的宰，启公之前派人回新村，和徐国谈成了镰刀的生意，让加紧制作三百把镰刀，不耽误这季的徐国水稻收割。”

“这件事从表面上看，只是和徐国谈成了一笔交易，但背地里隐藏着徐国对我们的依赖。徐国国家再，三百把镰刀绝对是不够用的。那么，当不用我们镰刀收割的贵族，见到用我们镰刀收割贵族家的水稻收割及时、粮食增收的时候，必定也会来我家定制镰刀。所以，即使我们攻打钟吾国让徐国人不高兴，他们也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断绝和我们的生意往来。在生意场上，利益永远是最大化的。”

“还有，子库是我闵家的族长，如果他受辱我们都闷声不响，那以后别人就会认为我闵家好欺负，任谁都可以来踩一脚。这样我家的商队外出，想要及时要回交易的粮食，岂不成了空谈。谁会在意一个弱势家族的利益是否会受到损失呢，因为这个家族对他们来根本不具有威胁性。”

“只有拳头硬才能横行，益公，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这次攻打钟吾国，势在必行，不仅仅是为了你们五人受辱，也关系着闵家的颜面，益公，这种情况下，你让我如何退让？”

偃益嘴巴张几张，感觉自己还是无话可。道理他都清楚，不用闵家公跟他分析。他只是单纯的不赞同用战争的手段解决问题，但闵家的颜面必然又是只有用拳头打回去才能找的回来，不然，以后闵家的商道都要改道了，这样的损失太大，闵家公肯定不干。

他茫然的看着远处忙碌的窑场的人们，这些人不分白黑夜的做工，砌砖坯烧砖瓦一刻不停。可结果呢，只不过是为了吃饱肚子而已。

他也是为了他的族人能填饱肚子才来到闵家，原本想的游山逛水访友采风，败给了现实，演变成了给闵家商队当谋士，以换取族饶衣食无忧。

都是为了活着！

闵家也是，如果闵家这次退让，以后遭受的经济损失，直接影响到眼前这些薛国人，还有他的族人。他的家族与闵家休戚相关。

他轻轻的问：“真的没有两全的办法了吗？”

“呵呵，益公你不是已有答案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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