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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 殓衣（第2页）

不过这样也好，当初在承恩侯府，慧和帮他引过一次五娘入后院，他还欠慧和一个人情呢，这次定当好好的还。

他这个做义弟的，怎能让义兄，枕边无人。

因慧和郡主提起，本就担心车驾太多，有碍出行的宁国公，也找到了说头。

去前面禀告了明太后：“太后，此时天色不早了，如若再晚些出京，怕今日京畿就要整日全禁了。”

“走吧。”明太后朝宗室几位太妃摆了摆手，然后看着送行的众亲王道：“太祖有令，以天下万民为重，宗室近些年，避让世家，不理朝堂之事。”

老襄王听到这里，有些诧异的抬头。

明太后却勾了勾嘴角，朝远处指了指：“信王是哀家看着长大的，生性随和，有仁义之称，只是出身薄了些，近来在朝堂之上颇有建树，你们也就帮衬着些。”

宗室众亲王手有些颤抖，朝明太后沉声道：“谨遵太后懿旨。”

明太后摆了摆手，朝刘媪说了句话：“剩下的交给信王吧，我们走吧。”

刘媪忙转身，将襄王府车驾边的信王唤了过来。

信王忙朝车驾内的襄王世子妃拱了拱手，转身来朝明太后的车驾行了礼，复又去见过众位亲王。

宁国公却已然安排着众位太妃上车，然后先由一千禁卫开路，一千禁卫驱行，这才让明太后车驾先行。

明太后坐在车内，接过刘媪递来的参茶润了润喉。

沉眼眯了半晌，方才道：“当年我和太祖离开姬水，那时姬氏族人，十分困难。”

“莫太后将这瞒天之计告诉我时，我其实是心惊的，一计百年，瞒过天下人，瞒过至亲，用自己以血脉为先驱，太过残忍了些。”明太后复又抿了一口参茶。

沉眼看着在琥珀色的水中沉浮的两片老参，那参片切得极薄，一圈圈的白纹，也不知道成活了多少年头，最终也不过是被切片泡水，供人食服。

“大郎抱到我那里的时候，腹上脐血都还未干。”明太后看着碗中参茶水晃荡。

抿了抿嘴，嘴角皱纹轻荡：“是太祖每日打鱼，我熬鱼汤煮粥水给他喝，一口一口将他养大。”

“那时我就想啊，莫太后当真心狠。”明太后抬头，将碗中参茶喝掉。

含着参片：“那般弱小的孙儿，为了所谓的百年大计，只因为我母亲与她同出黔北莫氏，只因姬氏积弱，没有她的暗中支持，就再也无法生存，就可以大胆的将孩子送给了我。”

当年姬氏有多难，刘媪是知道的，可在太祖和太后被寻回后，突然就出现了转机。

所以现在史书依旧记载着，太祖有帝王之相，福庇一族，天下方兴。

明太后却缓缓闭上了眼：“太祖那时想的，并不是想夺了天下，只不过是想从龙之功，等大郎君临天下，能让姬氏一族不再受人欺辱。”

“太后。”刘媪见明太后说得伤感，知道陛下今日未曾送行，让她有些心冷了。

明太后却朝她摆了摆手：“是我，要想太多了，方才让大郎寒了心。”

她说着，却猛的睁开了眼，看着车帘上腾飞而上的彩凤：“可这天下是太祖一刀一枪拼来的，如若不是那般争战，他岂能比我早走这么多年。”

“他不想为姬氏求什么，我却要为姬氏求的，这是我欠姬氏的！”明太后闭了眼，眼角有着泪水闪过。

刘媪沉眼不敢说话，明太后复又沉声道：“我大概是没有机会回这皇宫了，可我也不想回来，大郎恨我就恨吧，或许太祖也该恨我的。”

“可我对得起姬氏就行。”明太后缓缓舒了一口气，朝刘媪道：“殓衣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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