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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他在某处呼唤着世界。
“我们必须找到他。”林奇声音低沉,“他不是逃,是在寻找答案。就像当年的我。”
小队潜入“茧房”废墟,穿过层层封锁门。空气中弥漫着陈年药剂的气味,走廊两侧贴满行为评估表,上面标注着每个孩子的“情绪稳定性指数”。最末一页写着:
>实验体X-7:异常共感倾向,建议立即执行基因覆写手术。
>备注:其母为早期反系统分子,已清除。
林奇的手指停在那行字上。
“母亲……也被杀了?”
苏萤轻轻握住他的手:“所以他才会问‘为什么要心跳’。因为他知道,爱会带来痛,但他宁愿痛着,也不愿麻木。”
深入核心区时,他们发现一间密室,墙上画满了涂鸦??全是心脏,有的完整,有的破裂,有的正在生长枝叶。中央地板上,用血写着一句话:
**你们切掉了感觉,却忘了心还会自己长回来。**
陈玄蹲下查看地面痕迹:“不久前还有人来过。脚印很小,但步伐坚定。”
林奇闭眼感应,原初之心突然爆发出一道金光,顺着通风管道延伸而去。他毫不犹豫追了上去。
半小时后,他在一处废弃气象站找到了那个男孩。
他蜷缩在取暖器旁,瘦小的身体裹在破旧军大衣里,脸上毫无表情,可双眼却亮得惊人,像是藏着整片星空。听到脚步声,他没有回头,只沙哑地说了一句:
“你来了。”
林奇慢慢走近,在他面前蹲下。“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男孩说,“他们叫我X-7,或者‘失败品’。”
“那你心里怎么称呼自己?”
男孩沉默良久,终于开口:“我想叫‘醒’。因为那天晚上,我突然醒了。不是从梦里,是从‘不是人’的状态里。”
林奇心头一震。
这一刻,他看到了过去的自己??那个躲在运输车底下,听着母亲倒下却流不出泪的六岁孩童;那个花了二十年才学会哭泣的少年;那个以为强大就是无情,直到遇见母亲才明白“软弱才是勇气”的男人。
“你做得很好。”林奇轻声说,“醒来,本身就是最勇敢的事。”
男孩终于转过头,盯着他胸前跳动的原初之心:“它是活的吗?”
“是。”林奇将它取下,放在男孩掌心,“它是曾经禁锢我们的牢笼核心,现在成了唤醒别人的灯。你看,连最冷酷的东西,也能被重新定义。”
金光缓缓渗入男孩皮肤,顺着神经蔓延。他的呼吸开始颤抖,眼角渗出第一滴泪。
“我想妈妈了。”他喃喃道,“我不记得她的脸,但我记得她哼歌的声音,很低,像风吹过窗缝……她说过,眼泪不是软弱,是心在说话。”
林奇紧紧抱住他,任由泪水滑落。
外面,暴风雪渐歇,晨光初露。苏萤和陈玄走进来,默默守护在一旁。
几天后,忆园迎来新客人。
男孩坐在轮椅旁,听林昭华讲故事。她画了一幅画送他:两个孩子牵着手,走在开满野花的山坡上,背后是倒塌的高墙。
“这是你和未来的自己。”她说。
男孩点点头,第一次笑了。
当晚,跨星域心理重建委员会再次召开紧急会议。议题更新为:“关于设立‘共感儿童庇护计划’的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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