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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缓走至游宇勛面前,伸出另一隻手抚着他左额际那条淡粉色的伤痕:「这是那次溺水后造成的伤痕吧!你知道吗?当你因为这条鍊子昏迷不醒时,我有多么责备自己,如果那时我不要这么任性硬要找回坠鍊,你是不是就不会出事?」
说着说着,我的泪水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粗鲁地用袖口抹去所有的泪水,但是却依旧止不住这熟悉的液体持续滑落。
「以晴……我……」游宇勛欲言又止。
「我不清楚为什么你执意不承认自己就是游宇勛,我知道你不是真正的成宇澄……但是,就算你对他有任何的歉疚,也不该一直隐瞒这件事情,这样……只会伤害我而已,难道你不晓得吗?这样会不会……太自私了一点?」我严厉且心碎地指责一脸心虚的游宇勛,但他始终抿唇不发一语。
我想……我的心情对游宇勛而言是不是一点也不重要,所以他才选择沉默、不解释?既然他已经不在乎,我又何必傻傻地执着下去?
从包包拿出成宇澄生前的那本日记本,我递给了游宇勛。
「这是……宇勛的日记本,我没有兴趣,这是他的遗物,你就收好吧!」
是吗?原来一点兴趣也没有,还是打算以成宇澄的身份继续下去,彻底地否认到底?新的身份让他如此眷恋、不肯放手,打算捨弃之前记忆的他,看来是完全不喜欢旧有的一切,对吧!
「是吗?」我准备将日记本收进包包,此时却意外从里面掉出一个粉蓝色的信封。我弯下身拾了起来,封面写着「给亲爱的弟弟游宇勛」。
我将信放在游宇勛的手心,同时瞥了他的表情,发现他瞪大眼睛收下信,接着与我四目相对,我刻意将视线移向他处,不再与他有任何眼神接触。
「你要……一起看吗?」游宇勛在拆开信之前,语气淡然地问着。
「你没有看过吗?」
游宇勛摇摇头,我还以为他已经看过了,看来这封信被夹在日记本的深处,并没有人发现它的存在。
看着游宇勛显得有些犹豫不决,伸手拆开信封,我猜他应该没有发现,自己全身正微微颤抖着。
2012.7.3
『给我唯一的弟弟宇勛,你好吗?不晓得你有没有机会阅读这封信,因为我有可能会把这封信撕掉,让你永远看不到。你这个晚我五分鐘出生的弟弟,我常常会想,如果晚五分鐘出生的人是我,那么我们两人的命运是不是会有所不同?起初因为你是弟弟,所以妈妈选择带走你。我猜你永远不晓得我有多么羡慕你。』
看完第一段的我们,抬头互看了彼此一眼后,再继续读下去。
『然而,时间久了那股羡慕竟转变成憎恨,为什么你可以拥有这么多?我却一无所有?后来与妈妈重逢,当她提及交换身份的事情,其实我可以拒绝的,但人总是自私地想抓住些什么,所以我答应她的要求,将自己原有的身份捨去,重新以游宇勛的姿态出现。成为你之后,我发现你真的拥有好多,母亲浓浓的爱、朋友间的义气友谊、以晴视你唯一的真爱,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希望你永远不要醒。』
突然,游宇勛悄悄握住我的手,我能感受到他的无助、他的惶恐及心痛难过。
『但没想到升上高二的那年,你醒了……甚至是要回来台湾,我好惶恐、好害怕现在这一切,会成为一场空。不过我所拥有的这些,本来就是属于你的,我只是个替代品而已,不是吗?一个如同影子般的存在,根本没资格抱怨及不捨些什么。后来妈妈告诉我,你希望维持现在的状况,我,依旧是游宇勛,不会有所改变。突然,我觉得好羞愧,自己怎么可以紧抓着这些本就不属于我的一切?』
与游宇勛看完这一段,我有股衝动想把这封信抢过来,不再让他继续读下去,但他有权利知道成宇澄的所有想法。收回手,我决定静静地与他一同面对这一切。
『不过我猜想,你应该是觉得愧对于我,所以才决定捨弃原有的一切,你真的好傻好笨,只是孩子的我们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人生,在长大之前,我们只能默默地接受,但是长大后,我们可以让自己过得更好,不是吗?对我,不需要感到任何的愧疚,因为那不是你的错!』
『未来,有好多目标及理想等着我去完成,像是唸个好大学,之后成为一个开发新科技的工程师,然后找个比以晴漂亮、温柔的好女孩与她共度一生等等,待我们将原本扭曲的人生导正后,我要努力去完成我的理想!也祝福你与以晴能够幸福,你们已经错过很久了,不该再让你们分隔两地了。我的弟弟,请原谅我一直以来的自私,记得要过得更好!成宇澄写于2012.7.3』
读完信的我们没有说话陷入一片静默,游宇勛呆若木鸡直视着前方,而我则是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状况。
******
快要完结了快要完结了~(激动)
存稿量还是零,我会继续把完结稿写完的!
(应该还要两到三回左右)
接下来就是停机三天的沉淀期(?)
希望我能努力把完结写完的!!
若晓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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