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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个安全的地方,子时之前,我的人必会来找我。”
“要等到子时?!子时我都毒发身亡了!”
鬼面人冷哼,“那只能怪你运气不好。”
我从怀里掏出短刀,一语不发地看着他。
“哼,”鬼面人僵了一下,偏过头,“没有这么准时让你死的毒药,不过是到时候难受些,只要今晚服下解药你就不会死。”
“好吧,那我去探路,你的话……”我默默打量着他。
鬼面人沿途流的血简直是最显眼的路标,不被找到才奇怪,得想办法给他止血才能摆脱追杀。
他的衣服估计被血浸透了,只能用我的衣服先给他裹住,我赶紧脱下罩裙,往他腰上一盖,“你还有力气吗?把你外衣脱下来,用这个把伤口捂住,我们换个位置暂时躲躲。”
他没说话,只是艰难的抬起手,开始脱外衣。
我费力地帮他,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脱下那件玄色衣袍,深色的衣物看不出来染了多少血,然而我抓过来才发现手上红了一片。
这种出血量还有力气呛我,真不一般……
我四处张望,发现有个几个放在角落用来喂牲口的草垛,赶紧跑过去拆了一捆,然后拼命拉着鬼面人往那草垛移动。
他太沉了,我也没什么力气,腿上还有伤。
“你也,你也使劲儿,我拖不动你啊——”我感觉我用力到手都要断了,他沉得吓人,我怀疑牛都没他沉。
他勉强撑起身子,艰难地顺着我的力道往草垛挪,把他安置好后,我赶紧拿着血衣在地上往前拖,制造他逃往前方的假象,还延伸进了好几条路。
做完这一切,我回到草垛,将几捆扎好的草垛堆在鬼面人藏身的角落前。
“看不出来你还挺上道。”他意义不明地笑,不知褒贬。
我拿干草盖住他,叮嘱他要保持清醒,如果那群人经过这里一定不要发出声音。
“你最好祈祷他们没找到我,否则我死了你也活不了。”鬼面人说。
我气得差点给他一拳,费这么大劲儿把他藏起来只落得这么一句威胁,“你再说话我直接把你拖出来扔路中央,大不了我也不活了。”
他总算闭嘴,世界都清净了不少。
我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在小巷子里走,每一处院落我都试着去推门,但几乎都落了锁,要么就是里面有人,或者养了狗。
这么找下去,怎么可能找到所谓安全的地方呢,而且也没有好心人愿意收留两个浑身是血,看起来就是大麻烦的人吧?
我漫无目的地挨家挨户地凑过去看,最后几乎不抱希望地时候,发现有间院落的门锁似乎很松。
从缝隙往里面看。
这是一处看起来许久没住人的院落,地上的杂草长得很茂盛,没有晾晒的衣物或者风干的食物,兴许这里可以藏一藏。
我捏着木锁,用力掰了掰,那锁很脆,我瞅着四下无人,从怀里掏出短刀,把锁给砍碎了。
进去查看一看,确实没人,但是院内屋子的门的门锁朽坏得没这么严重,我没弄开。
只能先躲在院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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