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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田嬷嬷一个眩晕，差点就栽过去。

碧云赶紧扶住她：“嬷嬷，您不能倒啊，快想想法子，怎么跟主子说。”

田嬷嬷稳稳心神道：“哪能让碧霞一直躲着，这样更让主子起疑。叫她快进来，就说去打听了，是皇后娘娘身子不好，所以把公主叫了回去伺候，旁的也没打听到什么。先这么囫囵过去再说。”

碧云点头：“唉，好的。也只能如此了。”

出去将躲在殿外的碧霞拎到拐角，耳提面命一番，直到确定她神色如常，可以不走调地说话，碧云才将她带回殿内。

海棠却在摆棋子。

这是海棠头一次与秦琰对奕后，秦琰送她的玛瑙棋子。田嬷嬷细心，进宫的时候，旁的都可以不带，这副棋子却一定要带进宫。对于海棠来讲，不仅是无聊时解闷的玩意儿，更可堵物思人，好似有秦琰在身边陪伴一般。

碧云悄声走进去，田嬷嬷已立在一旁使眼色。

“主子，碧霞回来了。”

海棠抬眼，却明显已不如初时那般期盼碧霞，只淡淡地道：“那让她进来吧。”

碧霞按碧云关照的那样回复，忐忑地望着崔侧妃。

海棠却好像已看透了什么，波澜不惊地问道：“就这些？”

碧霞更加不安，惶恐地望了望碧云，又望望田嬷嬷。

海棠缓缓地道：“不用看她们，答案在你心里，不在她们脸上。”

三个人都惊惧起来。崔侧妃很少这么深沉地说话。她向来不加掩饰，无论是欢欢喜喜，还是忧愁多思，都会表达得恰如其分，这有所指的暗示，却是极难得出自她的口。

田嬷嬷赶紧道：“碧霞若说完了，就出去吧。”

碧霞已辞穷，巴不得田嬷嬷立刻将她赶走，赶紧就要起身。

海棠却摇头叹道：“嬷嬷不要老是自作聪明。是不是我娘家出事了？”

“不是！”

三人竟然异口同声，声音大得让她们自己都震惊。

这样的否认简直比亲口承认还要让人难堪，聪明如崔海棠，怎么会听不出这里头的玄机。

果然，海棠神情悲切起来：“不要瞒我，这不是为了我好，是要害了我娘家。”

田嬷嬷吓得赶紧跪了下来，碧云碧霞见状，也跟着跪在田嬷嬷身后。

“主子万勿动怒伤心，奴婢该死，自作主张地欺瞒主子，主子要打要骂，都让别人来，去叫最手狠的太监也行，就是不要自个儿气着，您是怀了小郡王的人啊！”

“我们以前在凝晖阁心往一处使，怎么来了玉明殿，反而彼此要遮遮掩掩？早上永柔公主前来，原本都好好的，突然就被叫走，该送进宫的东西，迟迟不见踪影，这不是出了问题，又是什么？你们总有一千种理由来遮掩我，却只有一个理由，就可以叫我对你们寒了心，那就是欺瞒。无论是否为我好，这种欺瞒我都无法接受！”

海棠难得将话说得这么重，说完，自己也不争气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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