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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才人的新衣裳真好看。”

两个姓王的才人同时回头，异口同声：“真的吗？”

女孩子们都笑得花枝乱颤：“果然两位都是王才人呢，以后这可怎么称唿啊？”

“我比她大一岁，她再加个字，叫‘小王才人’呗。”

另一位不服：“啊，凭什么我就得‘小’一截啊。”

众人道：“谁让你出来得晚。”

小王才人认栽，又想起刚才的话：“那刚刚周嫔姐姐是说谁的衣裳好看呢？”

周嫔手里捏着粉色帕子，在一片白帕子中尤其显得独出心裁：“说你‘小王才人’的。”她故意加重“小王才人”四个字，以示区分。

“是吗？内务府送料子过来挑选的时候，我一眼就看中了这款。”

周嫔微微一笑，语重心长道：“若相信我，最好还是回去换了吧。”

小王才人不解，她才十五岁，正是刚刚离开父母、又单纯又敏感的时候。

旁边一位嫔妃也过来，好心地低声道：“你才进宫，又整日天真烂漫的，哪知道宫里的规矩大。穿衣裳这颜色……也不是随便挑的。”

小王才人道：“这个倒有些不太明白了。我只知明黄与正红不能穿，难道……”她低头望了望自己一身天蓝色宫装锦袍，不能确定地道，“难道蓝色也禁忌？我一直以为蓝色是最安全的。”

周嫔笑道：“色彩本身没有禁忌，有人赋予了它们特殊的含义，便有了禁忌。皇宫里，穿蓝色最好看的，只有贺国夫人，咱们这样的普通姿色，还是避开些吧。”

小王才人虽是才进宫，倒也知道贺国夫人在后宫的受宠程度，她刚刚生了二皇子，又是当前皇上最宠爱的女人，光这两点，就可以让后宫的女人们生出莫名其妙的反感了。

周嫔的话看似温和，却也不是一点儿都没有攻击力。起码小王才人听了就着实不舒服。

皱皱鼻子，冷哼一声：“普天之下，还不让别人再穿蓝色了不成？有本事就把各色天蓝、水蓝、银蓝、深蓝、宝石蓝……从天下所有的布庄里头全赶出去，大良朝再也不见一丝蓝色。”

旁边一位突然捂嘴笑。

“笑什么，我说得不对？”

“对，说得对。我是笑，她还能把天也遮了、海也填了不成？这两样也都是蓝色的呢。”

众人顿时从这话语中得到一种满足，虽然贺国夫人不在眼前，甚至完全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但这样的臆想，让所有人都生出一种“哼，原来你也并非万能”的优越感。好似她们就万能了似的。

说归说，小王才人还是回屋将她的蓝色衣裳给换了，穿了件葱绿色的出来。十五个新进宫的嫔妃约好了一同向蕴秀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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