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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大司祭（第2页）

老太太告诉三人道：“这方圆百里内的数十个村落，便只有一位大司祭。三十多年前的一个夜晚，那是神明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它出现在了冶阳村里杀死了十数名村民。第二天夜晚，它又来到了冶阳村隔壁的赵家庄再次造下杀孽。”

“第三天白天，一位游方术士来到了这里，与它赌斗之后不分胜负。但双方一直僵持不下也不是办法，于是双方进行了谈判。神明答应不再在附近的村落里杀人食肉，条件是它每次醒来的时候都要能吃到两个小孩，还要奉它为神明。它也会保佑附近的村落免遭大难。”

“大司祭告诉附近几村的村民说，神明每隔三百六十余日才会苏醒一次，每一次便要待三天。便将这三百六十多日称为是一年，年便是那位神明大人的名讳。”

“每三百多天献祭两名小孩，相比于之前每天都要杀掉十几名村民的情况来说，无疑是可以接受的。这几个村子便答应了神明的要求，奉它为神明！神明此后每年降临一次，每次却只逗留一夜，不再像之前那样留三天了。”

“术士解决完此事后便要飘然离去，但冶阳村的村长担心术士离开后神明会不守诺言再犯杀孽，便请求他留下来作为几个村子的大司祭，来主持神明的祭祀活动。其他村子的村民听到后，也纷纷表示愿意请他做村子的大司祭。”

“术士也不禁为之动容，答应了众人的请求。自那之后便留了下来，做了几个村子的大司祭。附近的其他村落听闻之后，也纷纷前往拜会。最终大司祭便成了这方圆百里诸多村落的守护之人。”

刘明豪三人听了，心头疑窦又生，自己之前的猜测产生了一些动摇。

陈子涵想了一下，突然问道：“年兽杀人和大司祭与年兽对峙这两件事，当时可还有其他人见到？”

老太太也是个人老成精的人物，闻言愣了一下，察觉到眼前的几个少年似乎是对大司祭有了些怀疑，仔细回想了一下，瞳孔突然放大，急声说道：“那日与大司祭一起留下对抗神明的村民都遭到了袭杀，大司祭只说是与神明对抗之时无暇他顾，被神明杀害的。莫非……”

老太太越说越急，连脚下的步伐也不由得快了几分。

刘明豪忙拦下老太太，说道：“老夫人莫急，我们三人也都有些手段，此次前来正是为了调查年兽一事，不过如今这些都只是猜测，做不得数的。但要验证这个猜测，也并非没有办法。只是需要老夫人您帮个忙！”

老太太忙说道：“三位侠士有所不知，今日被献祭的两人中恰有一个是我这老太太的幼孙。今日午儿子儿媳怕我若知道此事，会忍不住扰乱祭祀，因此便瞒着我将幼孙送到了祭坛，他们甚至不敢告诉我今天便是祭祀的日子。后来还是我长孙说漏了嘴被我这老太太知晓了。”

何世奇说道：“非是我们三人不敢相信，实在是未从您语气之中感受到半分悲伤……”

老太太答道：“我有什么好悲伤的！他亲爹亲娘都能忍心将孩子送给恶魔！我一个做奶奶的又能怎样？他们两口子年轻怕死，我一个老太太还有几年好活的？我还怕什么？我不悲伤，是因为我已经做好了与孙子一起死在祭坛的准备！”

刘明豪说道：“老太太，我们三个倒是有个办法兴许可以保下您的孙儿，只是还需要您帮个忙，陪我们一起演场戏！”

说完之后，刘明豪在老太太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老太太听得不住点头。

“那么，表姨，咱们走吧！”刘明豪说着冲何世奇、陈子涵使了个眼色，便搀扶住老太太继续往祭坛方向走去。

何世奇与陈子涵二人却是对视一眼，随即便纵身跳了旁边房屋的屋顶跟随在刘明豪与老太太身后不远处。二人都是已经炼气成功算是入了修士之门的人了，做到这点自然还是轻而易举的。

不一会，老太太便带着刘明豪一起来到了祭坛附近，锣鼓声已经慢慢缓了下来，看来祭祀活动已经接近了尾声。

祭坛之，两个小孩正不停地哇哇大哭，一位术士装扮的中年人则是口中念念有词地围着两个小孩不停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周围的村民们也都正围着祭坛跳着不知名的舞蹈，哼着不清晰的歌调。

刘明豪小声问老太太道：“表姨，那位术士就是大司祭吗？看去年龄也不大啊！”

老太太也小声回答道：“他自三十多年前便一直是这副模样了，之前我还以为他是仙门中人才能永葆青春呢！若他真是有什么不妥之处的话，只怕靠的就是些什么不知名的邪术了！”

刘明豪点点头，说道：“表姨！差不多可以开始了！”

老太太的戏瘾是说来就来啊，一听刘明豪说可以开始了，马眼泪就淌了出来，顺着脸的皱纹往下爬。

老太太哭喊道：“我那苦命的孙儿啊！你怎么就遇到了这么狠心的爹娘，要把你往祭坛送啊！”

哭喊声吸引了旁边村民的注意，一对脸挂着泪痕的年轻夫妻快步走了过来，说道：“阿娘！您怎么过来了！”

老太太抬起拐杖就往男人的屁股招呼，看得刘明豪是直呲牙，这老妈打儿子都是这一套嘛，这也算是优良传统了嘛……

老太太哭着说道：“别叫我娘！老太太我哪能有这等福气可以做你俩的娘呢？你们可以忍心把自己的儿子送祭坛，我这么一个快死的老太太又值得了什么呢？今天若不是你表弟恰好来看望我，告诉我今天是祭祀的日子，我甚至都还不知道自己的小孙子要没了呢！”

老太太越哭越是伤心，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全从脸往下淌，哭着哭着老太太突然“嗝”了一声晕倒了过去。

刘明豪忙一把扶稳老太太，叫道：“姨娘！姨娘你醒醒啊！姨娘快醒醒！”

老太太的儿子也忙扶住老太太另一边的手臂，叫道：“阿娘！阿娘！”

刘明豪忙说道：“表兄！姨娘看来是急火攻心，要不你先陪我送姨娘回家去吧！你们这村子小路太多，我怕我找不到你家的地方，平白让姨娘受了风寒。”

老太太的儿子虽然不认得眼前之人，但听阿娘说他是自己表弟，自然也没什么不信的，只当是家里的某位远亲吧。

如今一见阿娘晕倒，一时之间也不由乱了手脚，听到“表弟”这么一说，忙点了点头，对自己妻子说道：“阿英！我先去送阿娘回家，二郎这边你看着点。”

阿英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见婆婆晕倒了，也只好说道：“枫！你快和表弟一起把婆婆送回家去吧！今日天寒，莫要再让婆婆也……也不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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