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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又笑道:“我此次随着母亲和二弟到凌府来做客,要住上几个月。我比你痴长两岁,在读书上也颇下过些苦功。在去年考过府试,如今有了秀才的功名。在四书五经上还算有些心得。你若是对四书五经有什么不懂的,不妨和我探讨一番。或许对你会有些裨益。”
凌霄颇有些惊喜。不过,却没一口应下,而是轻轻扯了扯凌静姝的袖子:“阿姝,这样麻烦泓表哥,是不是不太好。”
卢泓的那点心思,根本瞒不过凌静姝。
凌静姝正要不假思索地断然拒绝,可看到凌霄一脸的兴奋和期盼时,心陡然软了下来。
凌霄每天待在内宅里,几乎没有同龄的少年玩伴。他一直是孤单又寂寞的,卢泓这样积极主动的示好,凌霄心里不知多高兴......
算了。只要凌霄开心就好。
卢泓虽然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却颇有真才实学。他肯诚心指点,对凌霄来说也是件好事。
凌静姝冲凌霄笑了笑:“确实有些劳烦卢表哥了。不过,卢表哥既是主动张了口,想来也是颇有诚意的。你就应下吧!”
此言一出,凌霄和卢泓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卢泓喜不自胜的样子落入凌静姝的眼中,格外的刺目。
凌静姝心中暗暗冷笑。
卢泓有意讨好凌霄,目的不外乎是趁机接近她。只可惜,她早已心冷如铁。卢泓纵有百般手段,也是枉费心思。
......
众人各怀心思,赏花反倒成了其次。
卢潜今天的话格外多,一直扯着凌静姝说个没完:“姝表姐,这洛阳锦是用哪两种牡丹嫁接出来的?花期有多久?除了这两色花朵之外,还能开出别的颜色么?”
“姝表姐,我每日闲着无事,以后陪你一起到牡丹园来打理这些牡丹吧!”
“姝表姐,你平日里除了种花之外,还喜欢做什么消遣?弹琴作画,还是刺绣女红?”
“姝表姐......”
像只苍蝇,在耳边嗡嗡个不停。
凌静姝就是再好的耐心,也被消磨的差不多了,没什么好气地说道:“赏花时需平心静气,像你这么聒噪,还怎么赏花。”
卢潜被数落了也不恼,咧嘴笑了起来:“是是是,我听你的,从现在开始不说话了。”
憋了没多久,便又张口:“姝表姐,你教我种牡丹好不好?”
凌静姝:“......”
还是和前世一样缠人,摆着冷脸只当没看见,冷言冷语也不放在心上,像块热乎乎的狗皮膏药,让人头痛。
卢泓一直耐心地给凌霄讲解经义,偶尔抬头,将凌静姝的无奈和卢潜的雀跃看入眼底。心里有些难言的酸意。
当他意识到这丝酸意竟是来自卢潜时,不由得暗暗自嘲地笑了一笑。
卢潜还是个孩子,根本不懂什么方慕少艾。他吃卢潜的醋,未免可笑。
再看着凌静姝美丽的令人屏息的侧脸,卢泓心里涌起陌生的澎湃的情潮,甜蜜中夹杂着彷徨茫然,酸涩中又蕴含着无限的欢喜。
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
一颗心似在云端漂浮不定,渴望着见到她,为她的一颦一笑而动容,为她的冷漠厌恶而难过。
卢泓恍然失了神。
凌霄等了半天,也没听到他说下去,忍不住催促道:“泓表哥,你怎么说到一半不说了?”
卢泓这才回过神来,心虚地咳嗽一声:“没什么,我刚才是在想着该怎么说的浅显易懂些......”
一个小厮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向卢泓卢潜禀报:“启禀大少爷二少爷,老爷的船已经到码头了。太太吩咐两位少爷,现在就乘马车去码头接老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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