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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挽清心中快意，面上的笑容几乎掩盖不住，眼睛亮闪闪地盯着顾衍。

若是她身后有条尾巴，此时恐怕都要摇得出现残影了。

顾衍被她灼热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咳了一声。

“你刚才，明明有机会可以杀了宋悦。”他微微低头，幽深的眼睛与白挽清对视，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为什么没有动手？”

白挽清愣了一瞬。

她抿紧唇，伸出一只手，抓住了顾衍的衣角。

就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她声音很小，乖顺地垂着头，眼睫微颤。

“我会听你的话。”她说，仿佛一只湿漉漉的可怜猫儿，对着人示弱，“你不让我杀，我就不杀。”

“我想要你帮我。”

顾衍盯着她，眼神逐渐柔和了下去。

还是听话的。

“想要做什么？”他揉了揉眉心，淡淡问。

“我想要……宋家人都身败名裂，家破人亡。”

她吸了吸鼻子，表情无辜，用最天真的语气说出最残酷的话语。

“我要的不仅仅是宋悦一个人的命，更何况还要因为杀她而进监狱甚至赔上自己。”

“她不值当。”

至少要宋家一家三口，整整齐齐地下去，才好向她九泉之下的亲人磕头谢罪。

她皱了皱鼻子，抬头去看顾衍，眸光潋滟一片，含着水光。

“二叔，你帮我。”她祈求似的，抓住顾衍的衣袖，带着哭腔，如同淋过雨惶惶的小狗，在寻求一个依靠，“好不好？”

她这可怜的模样与刚才对付宋悦母女的那副凌厉模样大相径庭。

顾衍柔和的目光略上一抹复杂。

倘若白家没有家破人亡，白挽清不该露出这副可怜的样子。

“好。”

冷硬的心被柔软包裹，顾衍微抿薄唇。

“真的？！”白挽清双眸骤然一缩，刚才还可怜兮兮的面容之上划过一抹狡黠。

“跟上。”顾衍垂眸扫了她一眼，转身向外走去。

“二叔等等我！”白挽清拔开腿就追了上去。

现在顾衍就是她飘在湖面上，即将溺水的那根救命稻草。

她，一定会让宋家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无论用什么方法！

……

半个小时后。

一抹高大的身影从车内走下。

他身后紧随着指到他肩头的瘦弱身影。

“以后你就住这里。”

走入客厅，他顺手将一枚钥匙丢入白挽清怀中。

“好。”白挽清笑得眉眼弯起，如小鹿一般湿润，又带着点点狡黠的目光在二楼之处打量了几眼，“二叔，那我住哪个房间？”

“先看书。”话音刚落，顾衍骨节分明的手指向二楼最角落的一间位置，“那里是书房，看一看需要什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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