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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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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秦王宅的宴会以赏花为名，送出的请帖不多，基本上都是有适龄小郎的高门，以及几家亲近的宗室。江陵县公姬若水携长寿进门时，秦王正在水边喂鱼，一把鱼食洒在水面，慢慢悠悠地晃荡，来不及沉底，就被蜂拥而上的鲤鱼吞吃干净。

&esp;&esp;姬若水依旧是大病未愈的模样，走两步缓一步，走近笑道：“四娘这儿的鲤鱼，嘴巴张开都能吃小孩了。”

&esp;&esp;姬无拂抬眼望去，也笑：“原来是大兄来了，长寿也来玩。”姬若水会来不奇怪，倒是很久没见长寿了，姬无拂放下盛鱼食的白瓷碟，直起靠在围栏上的半身，向长寿走去。

&esp;&esp;不知不觉间，长寿已经十三岁了，眼看着就是小大人模样。

&esp;&esp;长寿落落大方一礼：“家母尚在孝期，不便来凑热闹，便遣了儿来。”抽出袖中一卷名帖，双手奉上。

&esp;&esp;姬无拂笑着接过，道：“哪里学来的这么多礼。”打开名帖扫过一眼，是杨陶的答复。

&esp;&esp;以杨家的门

&esp;&esp;秦王长史在布置宴会场地上花了心思，特意在厅内落下重重纱帐，乐师分散在四周帷幔之后，乐声四面八方而来，舞者则彩衫艳丽，以朱笔勾勒多情眉眼。

&esp;&esp;宾客手边摆着瓜果茶点，隔纱朦胧观赏，不沾半点酒色，清雅到极致。

&esp;&esp;姬无拂进门时，宾客已经到齐，舞乐飘扬。门开之际，屋内人纷纷投目望来，舞者转开身，为秦王让出一道路。姬无拂无心打搅客人雅兴，示意不必多礼，与姬若水、长庚入上座。

&esp;&esp;姬无拂所坐位置巧妙，恰好能看见全场的人，只是纱帘遮挡了半身，大致知道坐在何处的是谁。姬若水登时便笑了，轻声道：“这就是你府上长史的手笔？有趣极了，比我家宅里的管事当用十倍。”

&esp;&esp;姬无拂无奈道：“大兄若是喜欢，下回我把她借给你，好叫她替你操办宴乐。”

&esp;&esp;“我无官无职，哪里用得起王府长史，还是四娘自己留着吧。”姬若水边摇头边笑，低声与秦王介绍场中坐着的小郎，“正当中那个，就是陈郡谢家的小郎，谢大学士的男孙，这是容色最好的了。你与谢大学士有经年的师生之谊，亏不了你的。”

&esp;&esp;世家大族教养家中小郎是很用心的，谢氏只是静静端坐在帘后，不见眉目，也能从身形气质上望见几分怡人的美。不必走近，姬无拂也知道，这是专门为自己准备的，珠帘后的人无论体态样貌、才学品行都差不了。

&esp;&esp;“谢姓的美人倒是多。”姬无拂不置可否。

&esp;&esp;她的记忆一向不错，还记得早年在东宫闹出风波来的谢氏，排行多少来着？记不大清楚了，只记得是十几郎。那个谢氏进了端王府后院，没过多久就沉寂下去，如今已经没听过消息了。只有他美貌的传闻，经久不衰。

&esp;&esp;“谢家出美人，好几十年了，说到美人想到的还是她们家的小郎。十好几个站在面前，花见也羞，美不胜收啊。”姬若水微微眯起眼，好似还能看见当年的盛况。

&esp;&esp;姬无拂那时候还是个孩子，轻易不许出宫门的，错过了美人成群：“现在呢？谢家也是大族，哪一代都有十好几个小郎吧。”

&esp;&esp;姬若水便道：“说来也怪，这一代起，小郎没那么受重视了，生的竟也少了，不过个而已。所以我才说谢大学士舍得，最好的都给你送来了。这是个五角俱全的好人儿，年十七。”

&esp;&esp;齐王之母当年是与谢氏结亲，齐王虽然不认这门亲，私下却敬重谢大学士，而谢家与齐王独子姬宴平关系也亲近。若要姬若水来看，还以为这位谢氏是要说给宋王的。不过宋王性格比较秦王更冷，很不耐烦老一辈的麻烦事，怕是未必乐意收下。

&esp;&esp;姬无拂抬眼环视一周，把其他几家的小郎都打量个遍，似笑非笑道：“大兄是收了谢家的媒人钱么？还有这样多的好人家，你竟只可着一人说道。”

&esp;&esp;姬若水失笑：“只是谢氏好说些，那我给你讲讲其他的。”指着一个青衣的说：“其次就是河东裴家，老裴相的幼孙男，年十五，样貌次一些，听说学问尚可。”

&esp;&esp;“崔氏年十五，博陵崔家遭了一难，别的就不说了，至少运道不错。”

&esp;&esp;“这个是天水赵家的，年二十，他堂姊前段时日刚出孝期，官复原职。赵氏我见过几面，你应该是不大看得上的。”

&esp;&esp;……

&esp;&esp;“最边上那个是颍川陈家，就是陈相堂姊的孙男，算是凑个数吧。”

&esp;&esp;兄妹俩交谈，原本还是压着嗓音，后来说惯了也不再收敛。听着姬若水点评完一遍，姬无拂面上也无甚波动：“都是那样吧，感觉上都差不多，无非就是养着打理内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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