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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静快步走回偏殿，终于舒了一口气。暗暗想着，等正衡帝的葬礼结束，横竖都不能再呆在宫里了。

虽然……虽然心有不舍，可是，真的是时候离开了。

皇宫里，坐立不安的大有人在。大正殿固然是暗潮汹涌，寂寞的后宫里，嫔妃们个个如丧考妣。她们的惶恐是绝对真心的，因为她们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如何，是去远郊的太妃苑养老等死，还是去更远的地方给正衡帝守陵？

都是绝望的。比死更寂寞的绝望。漫长到死的绝望。

永远都是庶人

有些人的坐立不安，却并不是惶恐，而是莫名的兴奋。

比如东宫。

太子妃云惜华与侧妃顾绮影，都去灵前哭过了。只是她们身为女眷，不能一直在灵前陪着太子，心中难免有些说不出的失落。

嗯，不急，云惜华自我安慰，这还不是露脸的时候，露脸的时候在后头呢。

一大早天还没亮，前头已经打发了太监过来，将一日的安排告之云惜华。

顾绮影自然也是夜不能寐，早早地就到云惜华这儿陪她说话，顺便将来人的告之也一并听了。

等人一走，顾绮影便要发表自己“独特”的见解：“姐姐，你可听出什么没有？”

云惜华心想，还用你提醒，我又不是傻子。不过，嘴上还得装傻：“听出什么？太子在大正殿有人照顾，他让我们自己照顾好自己。”

顾绮影笑道：“姐姐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方才他说，午后会有内务府的人过来。”

云惜华心里明镜似的，这当口，内务府的人过来，要么是送新的朝服，要么是申请新宫殿的规制。

朝服……云惜华的心一阵勐跳。

不可能再给她送新的太子妃朝服了，她已经不需要了。新的朝服是什么？新的贵冠又是什么？简直唿之欲出。

这实在很让人兴奋。

“姐姐，我可听说，内务府那边准备的，不光是咱俩的……”

顾绮影的话，叫云惜华刚刚怒放起来的心情又有了一丝阴霾：“提那个人做什么？”

“哎，我们可以不提，可是，不提不代表她就不存在。算起来，快八个月了，这说生，也是可以生了。”

云惜华懒懒的，提不起劲来：“你是怕她也生个儿子，跟你争宠吧。”

顾绮影一阵尴尬，立即又掩饰了过去：“我哪有姐姐这般稳如泰山。往后姐姐母仪天下，谁也争不过你去。可我不一样……自然，我也是不屑与她争的，可我就是担心，她那么强的手段，保不齐不来加害于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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