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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源摇摇头：“你看她的手，她的手里是不是抓着什么东西？你再看她，她还笑地那么开心。”

程远航再度打量起小姑娘来，女孩儿确实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还非常地用力，但是面上却笑容灿烂。看到那个笑容，程远航忽然觉得一阵悲哀。

小女孩儿的眼里一点笑意都没有，只是嘴角向上的假面笑容。她看着抱着妹妹的父母，眼神里满是希冀，但是年轻的爸爸妈妈却一点都没有发现，爸爸抱着妹妹，妈妈则是逗着妹妹玩。

冯源慢慢地走上前，在距离这一家四口七八步远的地方站定。越是走近了，冯源就越是觉得自己的心揪地疼。

“过来奶奶这里。”她蹲下身，向着孤零零站在一边的女孩儿招手。女孩儿犹豫下，警惕的目光一直看着冯源，在看到冯源柔和的笑脸的时候，才慢慢地放下警戒。

她挪了挪脚步，年轻的夫妻根本就没有发现，她扯起一个笑容，不知道是什么心情的又往冯源的面前走了两小步，最后在距离冯源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

冯源伸出手，摸了摸小姑娘一直紧握的右手：“松开，让我看看，一直握着手不疼吗？”

小姑娘乖巧地松开手，掌心赫然是一块玻璃渣，扎地掌心都是细碎的伤口。冯源看着这些伤口，心头就是一沉。

程远航站在冯源的身边，目光晦暗地看着冯源的动作。

小姑娘脸上的笑意全都没有了，只是板着脸看着冯源。看着这样的小姑娘，程远航才有了一点的真实感，刚刚看到的那个开心快乐的小女孩儿，全都是她装出来的。

冯源从口袋里摸出手绢，擦去了小姑娘掌心渗出来的血珠。随后将手绢绕在了小女孩儿的掌心，她试探着卷起小姑娘的袖子。

小女孩儿瑟缩了下，冯源手上稍稍用了点力，小姑娘立即就不动了，安静地任由冯源动作。

冯源几乎是屏住呼吸地卷起了小姑娘的袖子。在看到小姑娘的手臂的时候，冯源的眼眶都红了，程远航就站在冯源的身边，自然也是看地一清二楚。

他牙龈紧咬，手掌都握成了拳头。

小姑娘的手臂上是一道又一道的伤疤，看着交错纵横，也不知道这么小的小女孩儿是怎么遭受到这种伤害的。

冯源的手指颤抖着摸上了小姑娘的手臂，小姑娘瑟缩了下。冯源捋起自己的袖子，上面也是深深浅浅的痕迹，小女孩儿一下子安静下来。

程远航咬了咬牙，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心里却是泛起了惊涛骇浪。

冯源将小姑娘的袖子放下，摸了摸小女孩儿的面颊：“宝贝，没关系的，奶奶会一直在这里的。”

她站起身牵着小姑娘的手，向着那对夫妻走去。

“思思，这里呢种植的是向日葵，向日葵种子还没有发芽，等到了暑假很热的时候，爸爸妈妈就带着宝贝来看盛开的向日葵……”

年轻妈妈的声音传来，声音里满是母爱。爸爸掂了掂小姑娘：“那个时候，向日葵的花盘比思思的脸蛋都要大。”

“真的啊，比思思的脸蛋都要大吗？”小女娃抱住了自己的脸蛋，圆嘟嘟的小脸上满是疑惑。

“那是，到了那个时候，爸爸妈妈就给思思宝贝拍好多的漂亮照片，爸爸妈妈最爱的就是思思宝贝了……”

感觉到自己握着的小手紧了紧，冯源心里叹息了一声。她在距离这对夫妻三步远的地方停下：“你好，介意打扰一下吗？”

秋心25

一家三口齐刷刷地回头，就看到冯源牵着自己的大女儿站在他们不远处，微笑着看着他们。大女儿安静地站在冯源的身边，小脸上面无表情。

年轻的妈妈心里慌了一下，看到女儿这个样子，她能不慌张吗？

倒是爸爸先回过神来：“你好，不知道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冯源牵着小姑娘的手，“你好，我是这个村里的村民，这是你们女儿吧？我有些话想要和你们说，不知奥你们方不方便？”

张润涛抱着孩子的手换了下姿势：“当然可以，您有什么话就直接说。”

冯源看看四周，人来人往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家就在那边，能不能去那边说？是关于这个孩子的。”

她垂眉看了一眼牵着她手的小姑娘，小姑娘又挂上了那个看似开朗快乐的笑容。

冯源叹了口气，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不愿意笑就不要笑。”

张润涛和陆晴两人对视了一眼，陆晴有点不安道：“怎么会不愿意笑呢，心心这孩子向来是开朗活泼的。”

可是在看到冯源身边敛起笑容的小姑娘后，陆晴的话又全都咽了下去。她几乎是有点慌张地看向张润涛，神情之间满是仓皇。

“先去我家谈吧，有什么话坐下来慢慢说就是了。”冯源叹了口气：“我也不是骗你们，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们说。”

程远航上前一步：“我看你们带着孩子，一天玩下来也累了吧？不如去前面喝喝茶吃点点心放松一下？就当是大家交个朋友了，我们是绝对没有恶意的。”

“那就打扰了。”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张润涛和陆晴两人也就答应下来。

心心牵着冯源的手，安静地走在冯源的身边，程远航走在冯源的身侧，主语张润涛和陆晴夫妻俩，则是抱着小女儿思思走在后面。

路上，看着走在冯源身边的大女儿，陆晴总觉得心里不得劲儿。她悄悄地和张润涛咬耳朵：“你看到没，心心和这个阿姨可真亲切，一直牵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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