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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癌症,是肺癌,晚、晚期……”
“!!!”晴天霹雳。
车厢里,除了叶慕槿的啜泣声,就是丁当的叹气声。
良久,叶慕枫还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春天。”
春天,也就是他才离开不久就发生的事情,而他居然现在才知道!
叶慕枫拧眉看着叶慕槿,猩红的眸子滴下泪来。
叶慕槿不再躲避,她仰起头,强迫自己看向弟弟,“对不起小枫,我、我……我只能瞒着你,对不起,对不起……”
她也想第一时间告诉叶慕枫,寻求一个心灵的依靠,一个可以商量的人,可她是姐姐,她不能毁了弟弟的前途。
叶慕枫明白叶慕槿的苦心,但明白不代表就不怪,那是他的爷爷啊,从小把他带大的爷爷。
爷爷饱受病痛折磨的时候,他在干什么,他在干什么?
“啊——”他仰天长啸,放肆地吼出声,眼角的泪水滑过他英俊却带着稚嫩的侧脸,消失在脖颈中,就好像憋在心里的那团火,只能让它悄无声息地心底燃烧,再悄无声息的熄灭。
叶慕槿抓着叶慕枫的胳膊,哭成了泪人,“小枫,是姐姐对不起你,你心里不痛快就对姐姐发,小枫,姐姐对不起你,对不起,对不起……”
叶慕枫没有发泄,而是把叶慕槿紧紧抱在怀里,颤抖的牙泄露他的伤痛,他却只是忍,一味地忍。
“小枫——”叶慕槿伏在弟弟怀里,难过之余,竟是无以言表的心安,她多想这样趴在弟弟怀里痛痛快快的大哭的一场啊,很早很早以前就想了!
“小枫,对不起!”
“不,是我不好!”
明知道去维也纳是笔大开销,明知道他去求学的代价是姐姐放弃自己的梦想,他却还是去了。如果当年换他成全姐姐,一定比现在更好,一定会!
“姐,是我不好,我不好,你原谅我,我错了,姐,对不起……”
夜色中,高速上的某辆商务车一再超速,肆无忌惮。
终于,在凌晨四点多钟的时候,他们来到凤城医院。
叶慕槿牵着弟弟的手,一如小时候的样子,一前一后,摸黑来到叶新的病房。
病床上,叶新睡的香甜,不大不小的呼噜声,再次勾出叶慕枫的眼泪。
记得妈妈刚去世时,他跟爷爷睡,爷爷的呼噜声震天,甚至能盖过他的哭声。
后来爷爷醒了,告诉他呼噜声是一种特殊的语言,因为他不肯睡觉,妈妈就只能去爷爷的梦中,通过爷爷的呼噜声表达她想说的话。后来他就离不开爷爷的呼噜声。
去维也纳留学时,他甚至偷偷溜进爷爷的房间,把爷爷的呼噜声录了下来,直到现在,他手机里还保留着那段录音,每当他失眠了,想姐姐想妈妈,想爷爷的时候就翻出来听一听……
现在,爷爷依然还在打呼噜,声音却不如以往洪亮。
“小枫!”叶慕槿抓着弟弟的手,满心愧疚。
“姐,我想和爷爷单独待会儿。”低哑的嗓音,根本不属于一个十八岁男孩。
叶慕槿犹豫了一瞬,终是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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