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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便离开了病房。

陆怀钦呆呆地瘫在病床上。

往事一幕幕，宛若幻灯片般在他脑海中反复回荡，时时刻刻折磨着他。

他一遍一遍问自己。

当初怎么会那么坏

怎么会那样对她

怎么能那样对她

他坏！

他是坏人！

他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

他该死，该死！

崩溃低落悲观自责……

他好像陷入了某种死循环。

身上好痛。

好似吸到肺里的每一缕空气都疼得让他窒息。

在这样复杂的，负面的情绪中，天色一寸寸暗了下去。

他望向窗外黑沉的夜，嘴里喃喃着：小月儿，小月儿，我好难受，小月儿……”

忽然。

他看到了他的小月儿，在冲她甜甜地笑，似乎听到她喊他怀钦哥哥”。

小月儿……”

陆怀钦身上新伤旧患，遍体鳞伤，浑身哪哪都疼。

这一瞬间。

他却是完全感觉不到疼了。

他眸色呆滞地从床上下来，后腰处白日里缝合的伤口被拉扯撕裂，渗出鲜红的血。他全然不觉，一步一步朝着窗户的方向走去，脸上露出痴迷的笑：小月儿，小月儿……”

眼下已出正月。

但二月的夜晚仍旧很冷。

京城还在供暖期。

医院的窗户是关死的。

他走到窗户前，抬手想要触摸他家小月儿的脸，手伸出去，却只摸到冰冷的玻璃窗，他蹙眉：小月儿，你离我那么远，是还在生我的气你还在生我的气。小月儿，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小月儿……”

窗外的夜空里，小月儿”冲他笑，甜甜地喊他：怀钦哥哥，怀钦哥哥……”

小月儿，小月儿……”陆怀钦碰不到她，急得像是没头的苍蝇，双手用力拍打着玻璃窗，大喊着：小月儿，小月儿……”

他的双手不断拍打着窗户，掌心的伤口裂开，鲜血染红了玻璃窗。他吓得眼眶血红，慌乱，心痛，不知所措：小月儿，血，流血了，小月儿，你流血了，你疼不疼是不是很疼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打你了，我杀了我们的宝宝。我该死，我该死，小月儿，我该死，我该死……”

他喃喃着。

四下在病房里用眼神寻找着。

不多时。

他的目光定格在桌上果盘里的水果刀上。

他几步走过去，拿起水果刀，打开刀鞘，毫不犹豫地照着自己的手腕狠狠划下去。动脉被划破，鲜血涌出，他还在不停地说着：我该死，我该死，小月儿，我把命给你，你原谅我好不好小月儿，你原谅我好不好原谅我，原谅我，小月儿，小月儿，我爱你，小月儿，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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