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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守涛沉着脸,道:“我来报案!”
杨得水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却不得不装傻,道:“报案,先生家可是遭了窃?”
白守涛道,“我被抢劫了!之前,你赠我的那十万两银票,被人抢了了!”
杨得水一脸凝重,“这可不是小事,先生可知对方叫什么?”
“倪采!(你猜)”
杨得水道,“我猜不到。”
“我是说对方自称倪采!”
赵行装作一脸震惊,道,“倪采?对方可是一中年大汉,个头不高,一口浓郁的西北口音?”
“你认识?”
“我岂止是认识,那人正是江湖上大大有名的采花大盗,此人身怀绝技,轻功无双,口味独特,喜欢男色,专门有姿色的男子下手,出手极为狠辣,从不留活口。那人极为狡猾,又擅长易容术,手上有三十多条人命。两年前,我在陇西追查一个连环杀人案,追了他三个月,结果还是被他逃脱,没有想到,他竟来到了京城!”
范小刀道,“你说得可是陕北独行盗倪采?”
白守涛问,“你也听说过?”
“但凡混过江湖的,都听过此人。”范小刀道,“只是,大盗倪采向来是劫色不劫财,怎么忽然改了性子?白先生,对方怎么知道,你马车上有银票?”
白守涛道,“我以为他要杀人,用这笔钱买了一条命。”
“那就是主动赠与呗?这个就有些难办了。”
白守涛尖叫道,“不管如何,你们都得把那个倪采给我抓住,老子要生吞活剥了他,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范小刀安慰道,“先生别急,他拿了银票,终究是要去兑换成现银的,只要派人守住四大钱庄,若有可疑之人的大额兑换,一律抓住,就怕他作案得手之后,离开京城,那就难办了!”
“我不管,杨得水,若追不回来,这十万两银子,你们来出!否则,你们的事儿,老子不办了!”
杨得水苦着脸,道:“白先生,钱,我们已经给了,是您没守住啊。”
白守涛道,“我没见到,不算。”
“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范小刀道,“白先生,按照大明律例,丢失的这笔钱,得证明是来源合法的,还要有税单,若是解释不清,丢钱的事儿小,牵连了陆公公,那可是事儿大啊,很多官员被抢被偷,都不敢报案,就是生怕牵连出其他的事,这就是那些大盗们有恃无恐的原因。”
白守涛闻言,犹豫了。
他不过是一介白身,又没有正经的营生,哪里能解释得清楚这一笔巨额财富?
总不能说自己是陆公公的白手套,替他敛财的黑金吧?
杨得水趁机道:“要不这样,您这边呢,先生先考虑一下,要不要立案?我们这边呢,也两手准备,立即下海捕文书,全城搜捕独行盗倪采,若是有了他下落,我们立即将他捉拿归案,暗中让他把那十万两银子吐出来,如何?”
“我考虑考虑!”
再次送走白守涛,杨得水不无担心道,“陆公公是东厂头子,东厂的番子们又是神通广大,消息灵通,若是知道你们两人编瞎话骗他,这件事可不好办了。”
赵行道,“大人请放心,这独行大盗倪采,确有其人。”
“那若是被东厂的人抓到,咱们岂不暴露了?”
赵行笑道,“那倒是不可能,请大人放一百个心。”
杨得水心中早已急得跟热锅蚂蚁一样,“为何?”
赵行道,“三年前我查的那个案子时,确实与他交过手,不过,他没有逃脱,而是死在了太行山下,是我亲眼所见,所以才编出这么一个瞎话,就算东厂的人能耐再大,也抓不到那个倪采,这就叫做死无对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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